這根本就是跟陛下對著幹呐。

    房俊哂笑一聲,說道:“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固然同樣是死,但假傳聖旨與通敵叛國能一樣?更何況若是沒有完全之謀劃,某又豈會冒著大不韙悍然違背陛下的意誌?此次出兵漠北,定然大獲全勝!隻要覆滅薛延陀牙帳,整個漠北亂成一團,誰還敢去破壞大唐的東征?陛下亦會龍顏大悅!屆時你全程跟隨軍中,這功勞自然會分潤給你一份,這等潑天之功,足夠換回你一條狗命!”

    蕭嗣業沉默不語。

    不得不說,房俊之言的確有幾分道理……

    假傳聖旨又怎樣?

    若是當真能夠覆滅薛延陀,那等功績比之當年李靖突襲陰山頡利可汗的牙帳亦是不遜半分,甚至猶有過之!

    那可是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啊!

    隻要不是造反,再是滔天的大罪在這等功勳麵前,也足以抹平了,甚有可能功過相抵,既往不咎。

    如此一來,倒也劃算……

    隻要能保得住性命,誰願意去漠北吃風沙、飲冰雪?

    正琢磨著如何做作一番,看看能否從房俊那裏再敲點好處出來,便聽到房俊冷笑道:“通天大路,唯有一條,走還是不走,悉聽尊便。明日一早,某便會聚將議事,汝若是想通了,便拿著這份‘聖旨’當眾宣讀,若是想不通,某便立即將你梟首示眾,首級押解回京,以叛國之罪,昭示天下!”

    蕭嗣業垂頭喪氣,徹底蟄伏。

    事已至此,難道還以為這房二當真不敢砍死自己?

    *****

    翌日清晨,卯時初刻。

    陰沉沉的天空又零零星星的飄起雪花,風倒是不大,顯得倒是沒有那麽冷。

    營長之內,房俊擂鼓聚將,商議兵事。

    房俊身穿一件大氅,營帳內燃著火盆,倒也不冷。

    眼眸從在座諸人麵上一一掃過,心中頗為欣慰,這都是對他忠心耿耿的班底啊……

    不過即便是自己的心腹,該演的還得演,總歸得給大家一個交待,不能仗著主帥的身份、大家的忠心愛戴,便將大家往岔路上帶。

    “假傳聖旨”一事無人得知,即便時候受到追究,也完全是自己這個挺帥的責任,不會牽扯到這些麾下將校。

    咳嗽一聲,清了清嗓,房俊說道:“昨日斥候捉捕一名細作,實是誤會,那位乃是朝廷敕封的單於都護府長史蕭嗣業,奉陛下之命,特意前來軍中傳旨。來人,請蕭長史宣讀聖旨。”

    “喏!”

    自有兵卒將蕭嗣業請進來,房俊率領一眾將校盡皆離座,肅然聽候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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