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對麵的是一個年約而立的將軍,一身戎裝整齊利索,麵白無須,臉色微白,此時神情淡淡,似乎對薛萬徹的暴跳如雷視若不見,隻是拈著茶杯,呷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那就末將來背!”

    薛萬徹生生被他給氣笑了……

    手指差點指上這個將官的鼻子,嗤笑道:“你來背?你背你個娘咧!一個邊鎮守將,豚犬一般的東西,也敢大言不慚?你特麽背得起麽!宇文法,休要說某沒有警告你,速速將城門的兵卒撤走,否則阻攔某前去定襄與阿史那思摩匯合,信不信老子立馬斬了你的狗頭!”

    他到底是個殺才,一向豪橫慣了的,此刻被一個邊鎮將軍拿捏著,哪裏還管得了顏麵?連對方的長輩祖宗都給問候上了,張嘴閉嘴一句比一句難聽。

    宇文法瞳孔一縮,麵上怒氣一閃即逝,沉著臉,道:“大將軍休要動怒,末將何曾不準大將軍前往定襄?您是大將軍,吾自然受您節製,您的命令,末將豈敢不聽?末將麾下的兵卒封鎖城門,隻是防備薛延陀的細作混入城中,南門不是就沒封鎖麽?末將即刻下令,讓兵卒打開四門,任由大將軍您去往何處,如何?”

    他這番不卑不亢的神情,卻是愈發讓薛萬徹氣炸了肺!

    這位渾人在長安都不是個低頭服軟的主兒,何況是到了邊鎮,麵對一個小小的邊將?劈手拿起桌上的茶盞,照著宇文法的腦袋就丟了過去,嘴裏大罵道:“滾你個娘咧!瓜慫蛋子跟老子玩這一套?糧食草料呢?給某糧食草料,老子這就出城去,否則咱們沒完!”

    宇文法著實沒料到這人一句話不來就敢動粗,猝不及防下被砸個正著,茶盞砸在額頭當即碎裂,額頭也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當即湧了出來,宇文法伸手去捂,卻如何也捂不住,半邊臉立刻就染紅了。

    門口的兵卒聽到裏頭的動靜,趕緊進來查看,見到宇文法一臉是血形容狼狽淒慘,盡皆吃了一驚。緊接著,宇文法麾下的邊軍一擁而上,就將薛萬徹給圍了起來,而薛萬徹的親兵部曲見狀,哪裏肯示弱?“呼啦”一下來了個反包圍,大堂內頓時劍拔弩張。

    宇文法又驚又怒,捂著額頭站起身,怒聲道:“大將軍何至於此?末將乃是朝廷委任之邊將,非是您府上家奴,亦非阿貓阿狗,大將軍如此羞辱末將,軍紀何在?國法何在?”

    “呸!”

    薛萬徹囂張慣了的,當即罵道:“你個兔崽子眼裏還有軍紀?還有國法?別特麽以為老子是個蠢貨,不知道你們心裏頭盤算著的那點道兒道兒!有能耐爾等去殺良冒功,這馬邑城來往商賈無數,每年宰個百八十的嫁禍給山匪路霸,豈不容易?但搶攻搶到老子頭上,沒門兒!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娘咧!一群混賬王八蛋!怎麽著,仗著人多?來來來,你特麽如果是你爹的種,你照這兒砍,老子躲一下皺皺眉毛,特麽隨你姓!”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