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委屈,長籲短歎。

    房俊一時無言,隻能與他碰了碰酒壇,飲了一口。

    美酒入喉,薛萬徹紅著眼珠子,死死盯著房俊,道:“吾昔日與二郎亦算是情投意合,今日隻願二郎顧念往日情誼,跟吾說一句實話……二郎疏遠荊王,可是從陛下出得知,其有不軌之企圖?”

    房俊一愣,頓時對薛萬徹刮目相看。

    這貨腦子一根筋,卻絕對不傻,居然能夠從自己對荊王以及他們這一檔子截然不同的反響,看出些許端倪來。

    而且,薛萬徹的精明遠不僅於此……

    隻是從房俊這稍微一沉吟,薛萬徹便瞪著眼珠子,吃驚道:“還真是如此?哎呀呀,房二啊房二,你特娘的也太壞了吧?往日裏吾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個童子雞還是吾花錢給你找的平康坊裏頭牌破的身,結果你知道了荊王有不軌之意,自己撇的一幹二淨,卻不顧老子的死活,你特娘的還是人麽?昂?!”

    房俊有些尷尬。

    跟你好的那是房遺愛,跟哥有個毛的關係?

    不過想一想,薛萬徹又不知房遺愛早就玩完,這幅身軀換了他房俊,此刻這般痛心疾首恨不得將他掐死,亦是理所當然……

    隻好說道:“非是從陛下處得知,隻是偶爾發現一些端倪,卻又無法肯定,跟你說了你也不信,傳揚出去還不得將荊王得罪死?隻是某疑神疑鬼而已,當不得真。”

    薛萬徹瞪眼道:“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豈能不當真?萬一確有其事,吾就得被荊王牽累死!”

    房俊兩手一攤,搪塞道:“某可是什麽都沒說,你若是想要將此事賴在某身上,打死某也不承認。”

    他倒是不怕荊王知曉。

    就算此刻由薛萬徹口中將荊王意欲不軌之言傳揚出去,那荊王李元景謀劃多年,輕易也不肯放手,若是當真因此而放手,使得大唐少了一次內患,倒是一件好事。

    荊王謀反一案,所牽扯的朝中大臣不計其數,其中當真與荊王勾結者能有幾人?絕大多數都是政治鬥爭之中,被無辜牽連進去的冤魂。

    薛萬徹一臉酒氣,卻仿佛已經醒酒,腦筋甚為清醒,一拍大腿,道:“吾主意已定,必然與荊王劃清界限,往後吾就跟著你混了!”

    房俊大吃一驚:“跟某混?不行不行,汝是長輩,焉能這般?實在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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