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道:“大將軍若是有此心誌,不必擔心令郎,事後某自會向陛下求情,免其罪責,並且會招收其進入講武堂,汝子,某一手將其撫養成人!”

    “……”

    薛萬徹眨眨眼,怒聲道:“丹陽乃是金枝玉葉,帝皇貴胄,吾若將其手刃,陛下豈肯罷休?皆是薛氏滿門怕是盡皆被誅,吾一己之恨,卻連累家族蒙難,死後亦無顏麵對列祖列宗……”

    “大將軍自可放心,此事錯在丹陽公主,大將軍固然行事暴烈,卻不失男兒雄風!到時候,某定然在陛下麵前求情,赦免薛氏闔族之罪,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以房俊在李二陛下心目之中的地位,出頭給薛氏滿門求情,李二陛下是肯定會給這個麵子的。

    薛萬徹:“……”

    良久,這廝長歎一聲,魁梧的身姿萎頓下來,抹了一把胡子,低聲道:“其實吧,非是吾不敢殺了丹陽那賤人,隻是想著如此一來,未免有些犯不上,憑什麽那賤人偷人,吾卻要賠上一條命?”

    他算是看出來,房俊就不是個好東西,故意激他呢。

    若是能殺,他老早就殺了,又何必跑到平康坊買醉,借酒澆愁?

    現在被房俊懟得顏麵無存,一點借口都沒有,也隻能長籲短歎,低下頭來……

    房俊再沒說話,而是將車廂夾層當中另一壇酒取出,往空壇子裏倒了一半,遞給薛萬徹,一人一個壇子,狠狠的喝了一口。

    之所以願意跟薛萬徹說這麽多,隻是因為他想起曆史上的自己,同病相憐、物傷其類。

    況且薛萬徹這人渾是渾了一點,但是並無多少心機,也算是一個慷慨磊落的漢子,隻不過對於自己,這人似乎成見頗深……

    薛萬徹默默的灌了一口酒,忽而抬頭,兩眼有些迷茫的瞪著房俊道:“說心裏話,吾對二郎甚為不滿!吾不知是何緣故,你忽然與荊王分道揚鑣涇渭分明,甚至反目成仇,可吾自信並未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何連吾亦是這般疏遠呢?當年你還是一個毛頭小子,吾成天帶著你喝酒耍樂,真以為那是貪圖你爹什麽?不是!吾是當真瞅你順眼,覺得你那性子跟吾一模一樣,比自家兒子還親!可你小子忽然之間就變了人似的,寫出的詩詞天下人都說好,賺取的錢財能堆成一座金山,若是這些也就罷了,昔年跟著自己的小兄弟有了出息,咱也高興,可你特娘的憑啥翻臉不認人?娘咧!老子好幾次都想狠狠揍你一頓,有出息了就不認識老兄弟了?你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