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中官爵、父母平安相比,再大的委屈、再大的羞辱,又算得了什麽?
深深的吸了口氣,平複一下暴怒的情緒,控製住不停抽搐的臉頰,執失思力咬著牙根,擠出一抹微笑,正欲說話,他身邊跪在地上的段二卻猛然暴起!
“混賬!焉敢對吾家大郎這般無禮?你眼中還有安國公、還有九江殿下麽?主辱臣死,今日吾與你不死不休!”
這人倒也有幾分狠辣,知道今日之事自己怕是難以活命,與其束手待斃,還不如拚死一搏,拚了性命維護自家主子的聲譽顏麵,或許念在自己的功勞,能夠照顧自己的兒女家人……
於是,這人惡向膽邊生,居然從衣擺之下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咬著牙麵目猙獰的就衝著房俊撲去,手裏的匕首揚起,寒光閃閃,狠狠的刺向房俊的前胸!
執失紹德驚駭欲絕,大叫道:“不可!”
上前想要拉住段二,卻隻拉了個空,眼睜睜的看著段二握著匕首撲了上去,嚇得他肝膽欲裂,魂飛魄散!
那房俊是何等人?
房玄齡的兒子,皇帝的女婿,當朝縣侯,檢校兵部尚書……
既是皇親國戚,更是朝廷大臣!
若是死於段二之手,整個安國公府都將遭受滅頂之災!
兩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這段二簡直瘋了……
然而下一刻,他隻覺得眼前一花,段二的身子便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房俊身前騰雲駕霧倒飛著回來,“砰”的一聲撞在另一側的牆壁上,夯土的牆壁承受不住巨大的撞擊力,“轟”的一聲破了一個大洞,段二便從這個洞裏飛出去,跌落在丈餘遠的地方……
房俊麵前,薑穀虎姿勢寫意的將搞搞抬起的腿收回去,撣了撣褲腳,哼了一聲:“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不僅僅是執失紹德瞠目結舌,就連房俊也被驚了個呆!
這一腳的力量,何等狂暴?!
那麽大一個活人,百來斤的重量,在他腳下就好似一個破麻袋一般……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日頭老高,附近百姓商賈小販腳夫雲集,都背著忽如其來的一聲大響嚇了一跳,待到見從屋子裏飛出去的段二,頓時好奇心起,呼呼啦啦的圍攏過來看熱鬧。
“這人是被丟出來的吧?”
“誰幹的呀?這也太狠了!”
“嘶……這整個胸骨都塌陷下去,想來已經全都碎了,這得是多大的力氣?”
“有氣兒沒氣兒?”
“有什麽氣兒啊,都這樣了,還能活麽?”
“咦?還沒死透啊,瞧瞧,手足還能動彈呢!”
“這人……瞅著麵熟啊,唉,誰來認認,是不是安國公府的段二啊?”
“沒錯,就是他!這個混蛋平素橫行霸道,相中了人家賣豆腐腦的娘子,死纏爛打的,今日這是遭了報應吧?活該!”
“活該倒是活該,可弄死了安國公府的家奴,想來這位好漢也不好過啊!聽說這段二在安國公府很是有些地位,那位九江公主殿下甚為器重,現在被人打成這樣,豈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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