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若以後倭人說漢話、寫漢字、讀漢家典籍、著漢家衣冠,所信仰之神明與漢人無異,必然天生親近漢人,本就是與大唐一衣帶水之國度,民眾之間甚至有血脈相連,如今又有文化同源,其國是否覆滅納入大唐之版圖,又有何關係?

    若大唐周邊之番邦盡皆如此,必然少卻諸多戰亂,人口可以繁衍生息,一代多過一代,而文化的同源也必然導致交流的加劇、民族的融合,假以時日,天下人身體內盡皆流著漢人的血脈……

    那是何等之壯闊?!

    奇思妙想,宰輔之才啊!

    即便是房玄齡這般城府深沉之人,此刻也難掩得意。

    還有什麽是比孩子有出息更讓人感到快慰的呢?

    美滋滋的喝著茶水,待到一壺茶水飲盡,房玄齡才將茶杯放在桌上,起身喊來府中管事:“備車,去皇宮。”

    “喏!”

    管事趕緊出去備車,房玄齡攏了攏袖子,邁步走出正堂。

    一出大門,一股凜冽的北風夾著雪沫子迎麵而來,吹得房玄齡胡須飛揚麵如刀割,但身上厚厚的棉衣卻未被寒風侵透。這棉衣雖然不如裘皮華麗,但輕便貼身,穿起來更加暖和,最終要是價錢便宜,兩普通老百姓人家緊吧一些,亦能添置個三兩件。

    今冬大雪,關中未如以往那般凍死無數,這棉衣可以說立下一功。

    有誰能夠想到,這等產自西域毫無用處之“白疊子”經過脫殼去籽之後,居然會是這等保暖之物?

    更別說用棉花紡織出來的棉布,更是柔軟輕便價格低廉。

    隻此一項,不知有多少百姓對發現棉花、種植棉花、紡織棉布的房俊頂禮膜拜。

    身為人父,與有榮焉。

    與以往十幾年因為這個棒槌丟了顏麵相比,房玄齡現在當真是老懷大慰,誌得意滿。

    登上馬車,向著皇宮行去。

    路上的積雪早已被京兆府的官差清掃的幹幹淨淨,天氣雖然寒冷,但街上的行人已經漸漸多了起來,連日大雪封門,現在好不容易得個晴天,百姓們總歸是要出門置辦一些柴米油鹽。

    到了皇宮門口,房玄齡下了馬車,早有守門的兵卒通知門內的內侍迎了出來,先是見禮,而後接過房玄齡遞來的腰牌文書,恭敬的請其在承天門內的門房內稍後,便小跑著前去請示皇帝。

    不過是應有的程序而已,房玄齡求見,皇帝就算再忙,又怎麽可能不見呢……

    未幾,那內侍呼哧帶喘的跑回來,嘴裏嗬著白氣,陪著笑道:“房相久候了,陛下請您去神龍殿淑景殿見駕。”

    淑景殿?

    房玄齡微微一愣,那裏是長樂公主的寢宮啊,身為外臣直抵公主鳳閨,難免有些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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