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我入鹿站住腳步,背負雙手,一雙如狼似虎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這個青年將軍,直到將這人盯得渾身冒汗心裏打鼓,唯恐這位素以暴虐聞名的凶人一刀將自己砍了,這才幽幽說道:“三韓前來朝貢,非是感念倭人之寬厚,而是懼怕倭人之強悍,何以還要令我解下佩刀,示之以柔呢?”

    青年將軍背脊彎曲,施禮道:“此乃陛下旨意……”

    蘇我入鹿粗暴的將其打斷,傲然道:“即便是進入陛下之寢宮,陛下亦未曾讓我解下佩刀!你敢假傳陛下法旨,該當何罪?”

    青年將軍嚇得渾身發抖,連聲道:“卑下不敢,備下不敢……”

    就在他以為蘇我入鹿必然大發雷霆之時,這位凶人卻忽然展顏一笑,露出兩排牙齒,頷首道:“不敢就好。”

    而後再也不理這個青年將軍,大踏步前往大極殿。

    心中愈發堅定果然有人要對他下死手,隻是不知這其中有沒有天皇那個賤人的默許,甚至是授意?

    蘇我入鹿將警惕之心提升至極限。

    那青年將軍眼見任務失敗,懊惱的跺跺腳,剛剛想要繞了遠路前去通知海犬養勝麻呂,便被跟隨蘇我入鹿前來的兩個家將堵住……

    殿內已然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大臣,正左右交頭接耳低聲議論,有些吵雜。蘇我入鹿雄偉的身軀自門口走進來,便如傳說中“止兒啼”一般,諾大的殿上瞬間為之一靜……

    除噪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海犬養勝麻呂見到蘇我入鹿腰間的佩刀,眼神微微一縮,而後不著痕跡的與中臣鐮足對視一眼,盡皆看出對方眼底的擔憂。

    蘇我入鹿勇武剽悍,未能使其解下佩刀,待會兒行刺之時必然陡升變故……

    中臣鐮足眼珠子轉轉,起身對身邊的海犬養勝麻呂道:“在下腹部不適,且先退下,稍後回來……”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確保很多人尤其是首座的蘇我入鹿亦能聽得清,看似跟海犬養勝麻呂說話,實則是不想自己離開惹得蘇我入鹿懷疑。

    這個時候,再是小心亦不為過……

    中臣鐮足離席,退往側殿,見到正俯身在書案之下的葛城皇子,急道:“蘇我奸賊未曾解下佩刀,臣下唯恐橫生波折,且先行離去找來幾個弩手,實在不行便將其當場射殺!隻是臣下沒有回來之前,萬勿動手!”

    皇宮的禁衛盡在海犬養勝麻呂之掌控,自然出入隨意,哪怕帶幾個兵卒進來,也無人查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