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源自於強國的自信與貪婪,區區新羅尚在百濟與高句麗的夾縫中苟延殘喘,永遠也無法擁有這等眼界和胸襟魄力……

    房俊則立在窗前,遠眺北方陸地。

    此時天氣晴朗,望著陸地依稀可見的起伏輪廓,房俊久久矗立,一言不發。

    出了對馬海峽,南邊的陸地便是下關,春帆樓所在之地。

    但凡是個中國人,無人不知春帆樓。

    正是在此地,李鴻章代表清廷簽署了令沒一個國人痛徹心脾的《馬關條約》,割讓了遼東半島,割讓了台彎,賠償了兩億兩白銀。正是靠著這筆賠款,倭國一舉奠定國內的工業基礎,成為新興的工業強國,開始全力踏上窮兵黷武侵略擄掠的****之路。

    後世很多人崇尚倭國,認為他們更文明、更發達,殊不知著看似光鮮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中國人的血淚之上,沒有在中國人身上敲骨吸髓,哪裏來的所謂的工業強國?

    這裏是華夏的恥辱,更是李鴻章的一生之恥辱,後人將這口碩大的黑鍋丟在李鴻章的頭上,著實不公。

    對於李鴻章的其人其事,曆史自有公斷(注意,不是曆史書)。

    在那樣一個時代、那樣一個體製之內,恐怕已經不會再有人能夠比李鴻章做得更好,他不應被後人唾罵,而是應當被牢記、被尊敬。

    反正房俊是極其佩服的,受馬關簽約的強烈刺激,李鴻章發誓“終身不履日地”。此後,他出使歐美各國途經橫濱,當時需要換乘輪船。由於擺渡小船是倭船,就怎麽也不肯上,最後沒有辦法,隻好在兩艘輪船之間架了一塊木板讓其蹣跚而過……

    當年李鴻章奉父命入京應試時,興奮至極,寫下“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一萬年來誰著史?八千裏外欲封侯”的詩句,誌得意滿,豪氣幹雲。而當他臨死之時,寫下的卻是“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三百年來傷國步,八千裏外吊民殘……”

    一生榮辱,最終蹉跎。

    房俊強抑著靠岸登陸的衝動,指著遠處的陸地說道:“將此處標注於海圖之上,日後若有閑暇,定然到此一遊。”

    自有文書佐官上前於海圖上標注。

    一旁的金法敏一頭霧水,心忖這等荒涼之地,頂多有一二漁村,皆是窮苦之民,有何遊玩之趣?這位大唐的侯爵閣下位高爵顯,但行事卻詭異蹊蹺,著實令人摸不著頭腦……

    船隊沿著靠近陸地的航道前行半日之後,航道上暗礁潛流越來越多,行船越來越險,不得不遠離陸地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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