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站如輕鬆,俊朗的麵容古井不波,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仿佛眼前的一幕根本不存在。

    自被房俊錄用而後擢升,薛仁貴便知道房俊此人別看平時嘻嘻哈哈恣意妄為,但是極有原則,無論是之前統領“神機營”的風評,亦或是之後創建水師的嚴謹,處處皆將“軍紀”放在首要之位,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事可以撼動軍紀。

    在房俊的軍中,“軍令如山”絕非一句空話,膽敢違逆者,定斬不饒!

    現在將爾等逐出右屯衛已然是法外開恩了,還敢求情?

    沒用……

    高侃沒資格求情,薛仁貴不願求情,可現場卻有一個既有資格又願意求情的……

    程務挺湊到房俊耳邊,低聲道:“二郎,都是鐵錚錚的漢子,若是因為舍棄親朋至交而被逐出軍營,怕是關中再無立身之地,尚有何顏麵立足這八百裏秦川?網開一麵吧……”

    他自認為在房俊麵前勞苦功高,房俊這廝一向重義氣,怎麽也得給自己一個麵子吧?

    結果……

    “放肆!軍令如山,哪怕是山崩石裂亦不可撼動!本帥令出法隨,如山似嶽!三軍之內,爾竟敢質疑本帥之軍令?程務挺動搖軍心,目無軍令,來人,杖責二十!”

    房俊黑臉如鐵,厲聲訓斥,絲毫不講情麵。

    程務挺臊得麵紅耳赤,閉嘴一言不發,往前猛地撲倒在地,就這麽將赤著的後背露出來,心底極度憋屈!

    他雖然出身軍旅世家,卻真正入過軍營,頂多便是在潼關鎮守,手底下皆是一群見了錢財便紅眼珠子的烏合之眾,焉知軍紀之森嚴?

    他以為自己算是為房俊赴湯蹈火之心腹肱骨,眼下不過是替這些人求個情而已,就算不給麵子,也犯不著再揍咱一頓軍棍吧?

    自己一腔熱血算是喂了狗……

    房俊理都不理他,盯著兵卒行刑完畢,又道:“程務挺心存埋怨,對軍紀處罰不滿,關十天緊閉!”

    薛仁貴愣了愣,緊閉是個啥玩意?

    不僅他不知道,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可這個當口眼瞅著房俊臉黑如鐵隱隱處在爆發的邊緣,誰敢張嘴問?

    程務挺依舊一言不發,被行刑的兵卒帶走。

    那二十幾個被開革的兵卒尚在哀求,房俊看都不看一眼,冷冷道:“軍紀便是軍紀,爾等以為是玩笑麽?來人,給本帥統統轟走,若是執意不從者,軍法從事!”

    渭河岸邊水流湍湍,數千人站立於此,卻再無半點聲息。

    所有的兵卒皆被房俊的威嚴所攝,即便是那些被開革的兵卒,也不敢再大呼小叫的喊冤求情……

    將被開革的兵卒攆走,房俊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大聲道:“不是本帥忍心如此,軍紀便是軍紀,是銅澆鐵鑄,不容更改!在吾之軍中,不管你是世家紈絝,還是寒門子弟,本帥一視同仁,絕無偏袒!都給本帥將軍紀一條一條的記好了,誰若敢犯,絕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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