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碼頭上一間倉庫內,褚遂良的長子褚彥甫正指揮著家仆夥計將倉庫裏堆積的書籍搬出去。

    褚家是關中最大的書商,店鋪數十間,遍布關中各縣,書籍紙張的銷量非常大。江南印刷行業發達,雕版的工匠眾多而且手藝好,兼之江南造紙的作坊密布,使得江南的書籍價格相對關中低廉得多,故此,褚家每年從江南購買的書籍數以萬計。

    單單這個倉庫之內存放的書籍數量就達到兩千餘本,紙張更是不可計數,堆成了一座小山……

    價值不下數萬貫。

    “大郎,何必這麽匆匆忙忙?書籍還好一些,易拿易放,這麽多的紙張,搬起來實在太費事兒,萬一路上有個折損,不是平白的賠了一筆錢?”

    書店的管事一邊指揮家仆幹活兒,一邊埋怨。

    這個大郎雖然是家主的長子,未來褚家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可並不代表家中仆役對其認可。

    在這位書店管事看來,世人皆說房俊是長安第一“棒槌”,實在是言過其實,最起碼自家這位大郎就完全不遜色於房俊,沒膽魄、沒擔當、一肚子草包,敗絮其中自不必說,來一個金玉其外都沒有就悲劇了……

    褚彥甫抹了一把汗,倉庫內雖然設有通風口,但是這個時辰正是一日當中最酷熱之時,秋老虎肆虐,這麽多人走來走去汗流浹背,他也不好受。

    聞言沒好氣道:“你以為某閑的沒事幹?還不是家父嚴令某前來將這些書籍紙張趕緊運走,免得被房俊那廝惱羞成怒之下給一把火燒了。”

    書店管事吃了一驚:“這是為何?就為了咱們拒絕加入那個什麽‘振興會’?”

    褚彥甫哼了一聲,得意洋洋道:“那是當然,房二那棒槌整日裏耀武揚威的,這回被咱們這些書商齊刷刷的打臉,丟了多大的人?簡直就快成為長安城裏的笑柄,所以惱羞成怒是必然的。”

    書店管事這才恍然,不過卻不認為房俊能如此瘋狂報複:“就算是惱羞成怒,也不至於如此不管不顧吧?再說這也不是咱們一家的事情,整個關中的書商都抵製他,難不成還能一家家的找過去,挨個報複一遍?”

    “哼,不至於?在房二那廝眼裏,就沒什麽至不至於!那棒槌發起瘋來,就連王法都不管不顧,長孫澹怎麽樣?丘神績怎麽樣?還不是都被他給弄死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有備無患才好。”

    褚彥甫說道。

    他以前是不服房俊的,外人皆說他才華橫溢驚才絕豔,可是在褚彥甫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能問出“一刻鍾修剪二十五隻指甲”這等無聊題目的棒槌而已,投機取巧,有什麽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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