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彎腰將密折撿起,一目十行的看過,疑惑道:“請恕微臣愚鈍,丘神績之死與皇家水師有何關係?就算有關係,可是這又與微臣有何關係?微臣最近勤於政務,休說揚州,便是連長安城的城門都未曾踏出一步……”

    “還敢狡辯?”

    李二陛下有些惱火,拍了拍桌案,道:“皇家水師上下皆是你的心腹親信,又恰恰在丘神績死的那晚途徑西津渡,你以為你說沒關係朕貴相信你?”

    房俊眨眨眼,兩手一攤道:“陛下之言差矣,皇家水師固然當初是由微臣創建,可它是您親手敕封的一眾官職,單單看著‘皇家水師’這個名頭便知道乃是陛下您的鷹犬爪牙,所以若是說水師隻是途經西津渡便能與丘神績之死牽扯上關係,怕是陛下您的嫌疑比微臣大得多……”

    “……!”

    李二陛下眼珠子瞬間瞪得滾圓,差點氣得撅過去!

    娘咧,你這棒槌死不認罪也就罷了,居然還能攀扯到朕的身上來?

    “放屁!朕堂堂九五至尊、一國之君,豈能用這等隱私齷蹉之手段謀害臣子?爾再敢胡說,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腦袋?”

    李二陛下氣得半死,破口大罵!

    這小王八蛋,這等話是能亂說的麽?

    房俊無奈道:“陛下您不能去殺掉丘神績……那為何就認準了微臣能去幹下這等蠢事?微臣固然與丘神績有些衝突,但是自從丘神績被陛下充軍發配之時便恩怨已了仇恨已結,總不能誰跟微臣有過嫌隙便追著將人家殺了吧?”

    李二陛下哼了一聲,眼神犀利如刀盯著房俊的臉,想要看出這小子是否在撒謊。

    他自然隻是猜測,剛剛收到揚州刺史的密折,第一反應就是房俊殺人泄憤……雖然沒有證據,但是詐一詐或許能有收獲呢?可是現在看著房俊一臉淡定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就算丘神績當真是房俊所殺,恐怕自己也不可能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

    這棒槌心性沉穩,完全不似弱冠少年,恐怕比之朝中那些城府陰險的老狐狸亦是不遑多讓……

    李二陛下有些鬱悶。

    丘神績之死,將會對朝中局勢帶來莫測的變化。

    高士廉因丘行恭之背叛,導致顏麵盡喪不得不忍辱致仕,心中定然對丘行恭恨欲殺之;

    長孫無忌一手離間之計害得丘行恭進退無門,最終使得丘神績落下一個發配充軍之下場;

    房俊與丘神績雖然並無舊怨,但是幾次三番險些將丘神績毆打致殘,雙方之仇怨幾近不可化解……

    殺之泄憤也好,栽贓嫁禍也罷,甚至是斬草除根,無論任何一方,皆有殺害丘神績之動機。

    這其中所牽扯到的各方連鎖反應完全不可操控,尤其是各方勢力背後錯綜複雜的聯係和立場,隻要想想都令李二陛下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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