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公主聽了原委,不以為然道:“這算得什麽事兒?好歹那兄弟兩個也算是郎君的大舅子,三個不會這點麵子都不賣吧?要不我出麵去跟三個求求情?”

    在她想來,幾間房子倒了而已,又沒有人死傷,負責監管昆明池工程的吳王李恪完全可以壓下去。

    武媚娘翻了個白眼,當即拒絕:“您可省省吧,昆明池那邊乃是東西兩市的臨時市場,稍後還要成為‘講武堂’的房舍,一旦被禦史言官知悉吳王殿下徇私枉法,你還讓不讓殿下睡個好覺了?”

    事實並沒有她說得這般嚴重,堂堂吳王殿下若是當真想要袒護誰,誰會閑的沒事兒抓著這麽點兒雞毛蒜皮的把柄與他為難?

    她為了坑武氏兄弟一把讓他們消停一些,前前後後也算是費了不少功夫,現在眼瞅著大功告成,豈能讓高陽公主出麵去給他們求情?

    高陽公主哼了一聲,不悅道:“不識好人心,隨你的便吧,反正那都是你的兄弟,是死是活與我何幹?”

    正巧旁邊屋子裏傳出嬰兒的哭聲,高陽公主趕緊起身快步走過去。

    武媚娘坐著沒動,對等著回信兒的家仆道:“你且去回複那送信的,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切便按照規矩律例來辦就好,毋使吳王殿下為難。”

    “喏。”

    那家仆心說哪有自家兄弟出事兒卻袖手旁觀的?不過他自然不敢問,見到武媚娘再無吩咐,便反身走出去,徑自去前院回話。

    *****

    昆明池畔,武氏兄弟儼然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煎熬焦慮。

    眼前由他們兄弟二人負責修建的房舍七扭八歪,連日大雨不僅使得未曾夯實的地基被雨水浸泡導致塌陷,甚至就連用來砌牆的水泥都因為摻沙子太多而被雨水衝刷掉,諾大一片房舍,現在卻塌了十之五六,剩下一些沒徹底塌掉的,亦是房梁歪斜牆體裂紋……

    吳王李恪一身錦袍玉帶,負手立於這些坍塌的房舍之前,一張俊臉早已陰雲密布,似乎隨時都能迎來電閃雷鳴……

    武元慶捅了捅武元爽,後者一臉不情願,不過卻也知道逃脫不得,隻得硬著頭皮上前站到李恪身後,戰戰兢兢道:“殿下息怒……非是在下監管不力,實在是連日來雨勢太大,新建之房舍尚未幹透,故而導致坍塌……聽說長安城裏亦有不少民居因雨坍塌……”

    “閉嘴!”

    李恪曆喝一聲,轉身怒目而視,戟指道:“還敢跟本王打馬虎眼?以為本王是傻子麽?!瞅瞅你們蓋的這些房舍,青磚皆是七扭八歪甚至半截兒的殘次品,封口的水泥跟渣滓一樣用手都能扣下來一塊,還有這房梁……你家用這等還沒胳膊粗的木棍當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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