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官員苦笑道:“話是如此,可談何容易?且不說這水泥之造價幾何,單單這燒製水泥的規模得多大才能應付天下河道的修補?此法雖好,卻未免脫離實際。”

    房俊搖頭道:“此言差矣,爾等乃是工部,自應改良技藝、推廣技術,水泥乃是本官所研製,剛剛麵世不過數年,其中是否尚有可改進之法,爾等可曾探究?說到底,還是世人目光短淺,從未對各種新式技術投入關注罷了。”

    這話說得工部諸位官員有些尷尬,卻又無可辯駁。

    眼前這位房侍郎便曾在工部任職,他深知整個世間對於各種工藝技術是何等的輕視。

    然而這便是世人的認知,誰都無法改變……

    一個缺口很快都填充,裝滿土石的麻袋被繩網和木樁阻攔,死死的將缺口堵死,肆虐的洪水隻能咆哮著奔騰而下。

    大堤之上群情振奮,毋須房俊鞭策,大家便興奮的奔向下一道缺口。

    隻要將缺口盡皆堵死,不使得整道大堤崩潰,那麽涇陽便有可能挨過這一次的洪水……

    家園的厄運似乎已有解救之法,涇陽百姓自然各個爭先。

    *****

    另一邊,劉洎帶著手底下幾個禦史以及一隊兵卒押解著韋義方回到涇陽城內。

    此前熏香敷粉的翩翩公子早已發髻散亂神情焦慮,一身整潔的官袍滿是泥水汙漬,狼狽不堪不複世家子弟之風采。

    風雨如磐,涇陽城空無一人,仿若鬼蜮。

    幾乎所有涇陽人都已經跑去大堤抗洪,在洪水肆虐之際,沒有人想著拖家帶口的逃離此地而後成為流民奴仆,而是選擇與命運爭奪生存的權力,這導致城內空空蕩蕩,隻有淒風苦雨肆虐。

    韋義方神情灰敗,被押至城內官衙後身的義倉門前,整個人仿佛被抽去骨頭一般萎靡……

    劉洎嘴角挑起,一臉嘲諷。

    他看不起房俊,一直認為似房俊那般依仗家族勢力和皇帝寵信便為所欲為的世家子弟實在是無恥之尤,與敗類無異。但是現在看看麵前的韋義方,卻發現同樣算是紈絝子弟的房俊著實強出了七八籌……

    最起碼,房俊是真的有本事,哪怕麵對再惡劣的境地亦會挺直胸膛不甘屈服,將“棒槌”進行到底。

    而眼前這位呢?

    劉洎敢肯定,現在他哪怕質問韋義方是否鑽過他父親小妾的床榻,這小子都會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

    毫無氣節,骨氣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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