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吏咽了口吐沫,穩了穩心神,抱拳施禮道:“下官有錯……不過那虢州府折衝都尉丘神績一身酒氣闖入大門,打傷了兩個門子,正叫囂著要找房侍郎您算賬……”

    “丘神績?”

    房俊微微一愣,心說自己跟那位也沒什麽齷蹉吧?何至於這般打上兵部衙門來找自己的麻煩?

    這可是兵部衙門!

    多大仇多大恨,能夠使得丘神績冒著衝撞中樞官署的罪責,亦要來尋自己的晦氣?

    一旁的郭福善怒不可遏,大聲嗬斥道:“豈有此理!爾等都是麵捏的泥塑的不成?堂堂兵部衙門居然被人無端衝擊,還打傷了人,簡直是天大的笑話!速速糾集衙門裏的兵卒,將這等狂徒給本官拿下!”

    話音未落,便聽到門口一陣喧嘩,一人嗓門粗大,暴喝道:“好大的口氣,某丘神績就在這裏,看看誰敢攔著?”

    一條昂藏七尺的大漢大步走入值房內。

    丘神績身材魁梧高大,麵向粗豪,此刻一身酒氣滿臉暴虐,瞪著猩紅的眼珠子昂首闊步,的確有幾分駭人的氣勢!

    郭福善焉能不知此人魯莽暴虐之名?

    此刻被丘神績狠狠盯住,隻覺得心底一虛菊花一緊,唯恐自己繼續硬氣的多說一句狠話,這位想來肆無忌憚的凶神便直接撲上來將自己撕成碎片,不由得呆了一呆,一時之間間居然沒敢說話……

    丘神績環視一周,見到滿堂諸官皆為自己氣勢所攝,自然膽氣愈發雄壯,繼而雙目一瞪,戟指書案之後的房俊,厲聲喝道:“房俊!往昔某聽聞你的所作所為,還曾敬佩你是條敢作敢當的好漢,卻不料居然是這般陰險齷蹉的小人!”

    杜誌靜剛剛被房俊送了一個天大的功勞,這會兒麵對丘神績即便心中發虛,卻不能不做出表示,大聲斥責道:“放肆!此地乃是兵部衙門,你當是菜市場呢?這般無禮衝撞中樞官衙、當眾侮辱朝廷官員,你可知是何等罪名?”

    丘神績打了個哈欠,吐出一口酒氣,斜眼睨著杜誌靜,冷笑道:“再敢多言,信不信老子擰斷你的脖子?似你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在虢州的時候老子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兵部又怎樣?兵部便能濫用職權,便能一手遮天不成?”

    杜誌靜氣得滿臉通紅,正欲說話,卻被房俊揮手阻止。

    房俊也不氣惱,麵容平靜的看著一身醉態的丘神績,心中轉著念頭,淡淡說道:“且不論丘兄口中之濫用職權、一手遮天是何用意,單說此地乃是兵部衙門,朝廷官署重地,丘兄這般肆無忌憚,可曾將朝廷臉麵放在眼中?”

    丘神績蠻橫道:“休說這些廢話!老子就是來了,就是打了人,你待怎地?今日不給老子一個交待,信不信老子拆了你這破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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