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李恪抿了口酒,淡然道:“反正不是你請就得二郎請,本王沒錢了。今早陝州呈來急報送抵宮裏,其地連日大雨河道暴漲,黃河決口,大水已然淹沒了三個縣,受災人口十幾萬。父皇焦急激憤,本王隻好將今年所有職田俸祿盡皆捐贈,略表心意。”

    馬周大吃一驚:“又決口?那陝州刺史是幹什麽吃的,五年之內兩次決口,他那河堤是紙糊的不成?”

    房俊默然。

    黃河穿梭千裏由西至東,數千年來奔騰咆哮川流不息,孕育了華夏文明,被稱為“母親河”。然而這條承載了這個民族最深厚感情的河流,卻絕對說不上“良母”……

    房俊上輩子曾經看過一份文獻,據統計建國之前有記載的兩千五百年裏,黃河決口泛濫達到一千五百次以上,幾乎每三年便要決口兩次,更有大規模的改道二十幾次,小規模改道不計其數。

    每一次的決口和改道的背後,都是數以萬計、甚至十萬記的生靈塗炭,無數的良田淹沒,家園摧毀,城市廢棄……

    黃河治理難,這是公認的曆史難題。其中有黃河含沙量太大的自然因素,卻也有著治河官員不作為、甚至貪墨腐敗的人為因素。古代治河所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不計其數,如此之多的財富,怎能沒有人眼紅,上下其手?

    正自沉思之間,忽然一聲尖叫響起,緊接著房門“砰”的一聲響,將三人都嚇了一跳。

    回頭看去,卻是隔壁雅室那唱曲兒的女子被人從雅室之中丟了出來,狼狽至極的翻滾在走廊裏。

    繼而那雅室中有人罵道:“真真是不識好歹,王爺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區區一個賤婢,還敢說什麽賣藝不賣身?來呀,將這賤婢捉了送去平康坊,她不是賣藝不賣嗎?隨便找一家窯子,讓她嚐嚐千人騎萬人幹的滋味兒!”

    房俊三人麵麵相覷,居然還有一位王爺?

    那唱曲兒的女子身段嬌小,正伏在地上嚶嚶哭泣,雅室之中走出兩個壯漢,將女子拽起來,不由分說就待下樓。

    雅室之中又有女聲惶急道:“王爺息怒,吾等乃是疊翠樓的歌姬,不看僧麵看佛麵……”

    話音未落,便聽得樓梯上一陣腳步響動,十幾個勁裝大漢一齊衝了上來,幾個人站在房俊這件雅室的門口,幾個人堵住樓梯口,將那兩個抓著女子的大漢隔絕開。

    卻是吳王李恪的禁衛與房俊的部曲聽聞樓上異響,急忙一起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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