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父皇的承諾,以後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再也沒人會逼迫她。

    可是她總覺得今日的父皇有些不對勁,狐疑的目光在李二陛下麵上尋梭著,長樂公主試探著問道:“那麽……父皇還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於房俊?”

    李二陛下頓了一下,沉聲道:“無論如何,那廝總是壞了你的聲譽,若是不予以懲罰,何以消我心頭之恨?”

    長樂公主脊背挺得筆直,坐姿端莊,一雙美眸之中水汽已然消散,代之而來的是灼灼的目光。

    “父皇向來明察秋毫、賞罰分明,為何這一次明知房俊是遭人構陷,卻依舊要一意孤行處罰房俊?”

    她從來都不是個求知欲很強的人,但是今天的父皇實在太過反常,弄不明白這個問題,她睡不好覺,總覺得房俊是被自己連累……

    李二陛下有些著惱,瞪了長樂公主一眼:“女兒家家,管那麽多事做什麽?隻管享受著榮華富貴,想做什麽便做什麽,莫要多事。”

    長樂公主不依:“這怎麽能是多事呢?房俊分明就是被冤枉的,若是父皇鐵了心處罰他,豈不是受到女兒的牽累?父皇如此愛護女兒,女兒自然欣喜不已,可日後女兒要如何麵對房俊,如何麵對高陽?”

    骨子裏,長樂殿下也是個仗義的性子,隻不過平素都被她的端莊賢淑掩蓋起來,輕易不會被人察覺。

    房俊救過她的性命,那是大恩。如果僅僅是因為愛慕自己便要受到小人構陷,父皇甚至還要遷怒於他,豈不是等於自己間接害了房俊?

    李二陛下沒想到一向溫婉的長樂公主這一回居然為了房俊之事這般咄咄逼人,他臉色沉下來,不悅道:“這件事,你莫要多管了。”

    長樂公主秀美微蹙。

    她向來聰慧,對於朝堂之上的齷蹉並非不懂,隻是不屑於去理會而已。

    心中一個念頭陡然浮了上來,使得她心頭微微一顫,試探著問道:“父皇是執意想要將房俊貶斥出京麽?”

    李二陛下道:“說不上貶斥,隻是調離出京去地方任官而已。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父皇是一定要略作懲罰的。”

    長樂公主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父皇的心思。

    即便是懲罰,可以打一頓板子,抽一頓鞭子……何必一定要貶斥出京呢?

    她垂下眼瞼,睫毛微顫,咬了咬牙,輕聲說道:“既然父皇覺得女兒應當嫁人,那女兒便找個人嫁了吧……”

    李二陛下愕然。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