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瞪著眼睛耍無賴:“李將軍您連東市的大門都沒有邁進去一步,那隻眼睛見到本官麾下的巡捕打砸放火了?熟歸熟,當心本官告你誹謗哦!”

    李君羨無語。

    特麽的你一步都不讓我進去,我能見到個屁呀?

    可是就算看不到,傻子也知道打砸放火的是你手下啊!

    誒?

    看著房俊裝模作樣的嘴臉,李君羨忽然一個激靈,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誰說打砸放火的是房俊的人?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抓起來嚴刑審問?

    這不是不行,而且李君羨相信隻要抓住幾個人稍一拷問,必定招供。

    然而問題在於……拷問房俊的人可以,那麽這些鬧事的人是否拷問?

    若是房俊的手下不可能堅挺得住,肯定將房俊招供出來,難道那些鬧事的就能挺得住,不將他們身後的主家供出來?

    不用懷疑,隻要將雙方的人抓起來讓“百騎司”審一審,立馬真相大白。

    可是事情豈會如此簡單?

    若是那些鬧事的供出來身後指使的乃是那些世家門閥,陛下要如何處理?

    唆使門下仆役嘯聚鬧事、惡意詆毀重臣、意圖脅迫皇帝……這特麽簡直就是死罪啊!

    可是陛下可能因此而將所有參與的世家門閥都抓起來砍頭麽?

    自然是不能。

    即便身為天下至尊,也不可能事事隨心所欲,想幹嘛就幹嘛。

    所以,世家門閥就是在挑戰皇帝的底線,他們算準了陛下會因此而做出退讓,不可能將矛盾爆發出來。

    陛下隻能捏著鼻子保持沉默,這是一種難看的默契。

    而房俊所作的……卻是恰恰掐在世家門閥的七寸上。

    世家門閥想要將事情控製一個皇帝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最後不得不將房俊當做犧牲品來平息事態。而房俊偏偏反其道而行,你想控製在一定範圍內?我偏不!我偏要將事情搞大,搞得越大越好,搞得你想控製都控製不了!

    我就是打砸了,我就是縱火了,我就是要把事情搞大,你能怎麽滴?你敢說我打砸縱火,我就敢將你們背後的東西全都挑出來!我打雜縱火的罪名跑不了,你們也別想擺脫唆使門下仆役嘯聚鬧事、惡意詆毀重臣、意圖脅迫皇帝的罪名!

    李君羨想到這裏,心裏對房俊的佩服簡直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你不讓我好,我也不讓你過上安生日子!

    誰怕誰啊?

    *****

    房玄齡端坐在書房裏,一襲青衫,灰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

    手裏捧著茶水,時不時的啜上一口,細細的品味著舌底的回甘、咽喉的順滑,眼眸卻盯著敞開的窗子外廊廡前花盆裏的幾株芭蕉樹。這是從驪山的溫室裏搬過來的,本是海外所有,關中之地前所未見,此刻卻在雨水之下伸展著翠綠的葉子,鮮翠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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