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東西不辦事固然沒品,可人家都說明了不管辦不辦事這東西都是送給他的,白要幹嘛不要?

    不要白不要!

    祿東讚還以為房俊能夠再謙讓兩句,誰知道如何幹脆利落,好像就是再等著他說出那麽一句話……

    厚臉皮的小子!

    祿東讚眼皮跳了一下,心中暗罵一句。

    李孝恭笑嗬嗬的端起酒杯:“來來來,先滿飲此杯,即是歡迎大相遠來長安,亦是祝賀二郎喜得貴子,飲聖!”

    “飲聖!”

    三人碰了一杯,一飲而盡。

    李孝恭招呼兩人品嚐桌上的珍饈佳肴,用公筷給二人分別布菜,問房俊道:“聽聞武娘子生產之時並不順利,險些難產?”

    說起這事兒,房俊至今猶有餘悸。

    “不怕郡王您笑話,那時候下官都快要嚇壞了。都說女人生產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可到底隻是一句形容,真正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感同身受,那滋味當真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嗬嗬,也就是你房俊寵愛妻妾……這天底下哪天不生孩子?每一個女人都是走的同一條路,闖過來了自然皆大歡喜,闖不過去那也是自己的命!本王聽說你當時想要保住大人放棄孩子?簡直糊塗!若是正妻也就罷了,武娘子不過是一個妾侍,就算再是美貌、再是寵愛,又怎能比得過一個子嗣?為了妾侍而放棄子嗣,愚不可及也!”

    李孝恭搖著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訓斥房俊。這位郡王爺一貫會做人,輕易不說刻薄的話語,誰都不得罪,今日能夠當著房俊的麵說出這麽一番話,對錯暫且不論,明顯是將房俊當做親近,否則哪裏會操心房俊的家事?

    房俊苦笑一聲,敬了李孝恭一杯酒:“多謝王爺教誨,下官記住便是。”

    這種處世的方式是沒必要爭辯的,這是觀念的不同,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代溝是一千四百年的時光,那是鬥轉星移滄海桑田的差異,就算是天底下最高的山最深的海都無法抹平……

    順著他說便是。

    李孝恭欣然道:“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可別犯這種糊塗,會被人笑話的。”

    “但願沒有下次了吧?”

    “哈哈,對對對,是本王失言,該罰,該罰!”

    又是一圈酒下肚。

    祿東讚有些鬱悶了……

    他無比討厭漢人這種酒桌上雲山霧罩四麵太極的處世哲學,明明就是有事要談,可偏偏半天也不入正題,就這麽虛頭巴腦的客氣來客氣去耍花槍,一方明明心中有事硬是憋著不說,一方明明知道對方有事硬是忍著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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