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鬱悶,房俊琢磨了一下,念道:“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直萬錢……”

    李二陛下眼珠子一瞪,怒道:“好哇,竟敢糊弄朕?長樂,換大碗,罰這小子一碗!”

    房俊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這是何故?”

    李二陛下瞪著他:“何故?這句乃是《行路難》當中的詩句,你是想要用以前的詩詞歌賦來敷衍朕麽?”

    房俊懊惱的抓頭發……

    這句詩的確是李白《行路難》當中的一句,而且《行路難》這首詩已經被他在南下江南之前的一次宴會上剽竊過了,自然李二陛下聽過。

    這特麽還讓不讓人活了,剽竊過的詩詞跟容易混淆啊……

    長樂公主雖然不知父皇的怒氣從何而來,不過還是很樂意見到房俊吃癟的,這令她心中的怨氣稍稍消散,乖乖的將一隻大碗房俊麵前,素手拎起一個酒壇,給房俊滿上……

    房俊一臉幽怨的看著長樂公主:“殿下好手藝,你若是當壚賣酒,怕是得賠本。”

    長樂公主瞄了一眼酒碗,稍稍有些臉紅,狡辯道:“房府尹這首《行路難》堪稱千古絕唱,本宮為表敬意,自然要斟滿此碗,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心意……”

    這碗酒斟得太滿,滿滿的一碗幾乎再多上一滴都會溢出來……

    房俊苦笑:“殿下的心意,微臣領受。”

    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李二陛下滿意的點點頭:“繼續。”

    房俊一臉苦瓜相……

    心中警惕,既要會議帶酒字的詩句,又得注意不能是以前剽竊過的,想了半天,才說道:“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

    李二陛下一字一字的咀嚼一番,滿意道:“不錯不錯,長樂,斟酒。”

    長樂公主便又斟滿一大碗……

    房俊駭然道:“這句沒錯啊?為何還是大碗?”

    長樂公主眨眨眼,罕見的調皮神情,理所當然道:“父皇說了兩個不錯,可見對這句詩甚為滿意,自然要賞賜你大碗,一小杯不足以顯示父皇的欣喜之情。”

    好吧,你怎麽說怎麽是……

    房俊無言以對,乖乖的喝酒。

    兩大碗蒸餾的“房府家宴”下肚,即便是房俊的酒量,也忍不住腹中火燒火燎。

    想了想,又念道:“且樂生前一杯酒,何須身後千載名。”

    李二陛下點頭:“甚好,長樂斟酒。”

    長樂公主嘴唇挑起,又斟了一碗。

    房俊差點哭了:“陛下,您就隻說一個‘好’字行不?似‘不錯’‘甚好’這等修飾詞語,不說亦是無妨。”

    李二陛下道:“這怎麽行?對於愛卿這等不世之才華,朕自然不吝於褒獎誇讚,實事求是,確實甚好。”

    你們父女兩個,一個不吝誇讚,另一個為了表示誇讚的誠意,便酒杯換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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