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得定現在獨孤家是站在哪一頭的?

    獨孤武都捏著酒碗,正津津有味的品嚐美酒,聞言將酒碗放下,嘴裏輕輕的嘖了兩下,似乎在回味黃酒甘醇的美味,亦似乎在組織措辭……

    頓了一頓,獨孤武都方才說道:“某哪裏有什麽高見?低見倒是有一些……”

    高士廉“嗬嗬”笑出聲來,指著獨孤武都,無奈笑道:“你呀你,一把年紀了,還是年輕時候渾不吝的性子,也不知道改改?讓這些年輕的小子看了笑話,往後可不尊重你。”

    在座的韓瑗、於勝、李敬玄、賀若連城等人便齊齊的笑出聲來。

    獨孤武都輩分高,但是一向都是一副武夫的做派,在小輩麵前從來都不拿架子,隨便拽著一個孫輩的小子就能喝頓酒。偏偏如此放蕩豁達的性子甚得小輩的喜愛,關隴集團年青一輩當中與其相得者甚多。

    張行成、崔仁師等人則與獨孤武都並不熟稔,矜持的笑了笑,未敢放肆。

    獨孤武都笑道:“國公難道不知道,現在渾不吝的人很吃香?”

    說起渾不吝,整個長安誰有房二最渾不吝?

    偏偏就是這個渾不吝的棒槌,混得是風生水起甚得陛下看重,現在儼然成為陛下打擊世家門閥的開路急先鋒,世家門閥的頭號大敵……

    氣氛便有些尷尬起來。

    原本就是在此聚首商量如何對付房俊,你卻偏偏誇讚他,這合適麽?

    高士廉臉上笑容淡然,道:“渾不吝的人不講情麵,也不顧情麵,自然許多事情做起來便少了諸多顧忌,往往能夠事半而功倍。隻是為人處世,自當中正平和,中庸之為德也,其至矣乎!”

    獨孤武都也不跟他辯駁,隻是說道:“某就事論事而已,何須國公教誨?說回正事,其實依著老夫看來,那房二願意折騰,就隨著他折騰去唄?東西兩市整體翻建,這是極其浩大的工程,非數年之久不可見功,其間變數重重,何必急於一時?”

    他的策略很簡單,就是一個字——拖!

    東西兩市規模之龐大無需贅述,想要徹底重新規劃翻建,非但需要海量的金錢,更需要漫長的時間。所謂夜長夢多,隻要拖延下去,誰知道會出現何等變數?

    再者說,人家房俊花錢將世家門閥手中的店鋪買回去,規劃翻建之後再賣回來,即便是從中賺取一些差價又有何不可?反而省心省力……

    若是任由世家門閥各自修建,無非是還跟現在一樣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韓瑗忍了忍,沒忍住,插話道:“請恕某多嘴,那房俊做事向來謀定而後動,看似肆意妄為,實則甚有章法。這東西兩市之翻建看似尋常,隻不過是吾等未曾領會其中之用意罷了,房俊定然包藏禍心,不可輕忽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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