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天真了一些,缺乏對於官場規則的足夠了解。起碼武媚娘就比她擔憂得多,想要官複原職,哪裏有那麽容易?“殺人犯”這個汙點,就算不能摧毀房俊的政治生涯,也必然是無法掩蓋的瑕疵,或許能夠主政一方,但若是想要登台入閣宰執天下,那是再也休想。

    火炕燒得滾熱,屋子裏封閉也好,沒過一會兒,長樂公主身上的寒氣盡祛,瑩白的臉蛋兒微微泛起紅暈。

    她將披在外麵的一件貂皮坎肩脫掉,露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瘦削單薄的香肩……

    高陽公主便幽幽一歎,伸手過去攬住姐姐的細腰,滿是憐惜的說道:“姐姐又清減了呢,何必每日裏穿著這道袍,吃齋念佛的苛待自己?”

    長樂公主微微一笑,伸手拍了高陽公主的臉蛋兒一下,微嗔道:“瞎說什麽呢?吃齋念佛是修身養性,怎麽能是苛待自己?”

    一旁的晉陽公主小手托著下巴,無精打采的樣子,看著兩個姐姐說話,悶悶的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長樂姐姐是心甘情願的吃齋念佛,自然不覺得苦。可姐夫最是喜歡吃肉喝酒,現在在大牢裏頭定然什麽也吃不到,還要被那幫可惡的獄卒抽鞭子,姐夫一定也瘦了好多……”

    說著,明亮的大眼睛就漸漸的蒙上了一層霧氣,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

    高陽公主張了張嘴,忽然覺得好羞愧。

    夫君身在大獄,怎地感覺自己這個妻子還沒有兕子這個小姨子對夫君的擔憂牽掛更多一些?

    這個……有點難為情了啊。

    高陽公主有些心虛,難道是自己對夫君並不在乎?

    亦或是……兕子對夫君的在乎比自己更甚?

    一想到這裏,高陽公主煩躁了,狐疑的看著小臉兒皺成一個包子憂心忡忡的兕子,不知道說啥好……

    這個……應該不會……吧?

    長樂公主素手捏了一塊糕點,放入櫻唇小小的咬了一口,輕輕咀嚼,問道:“我隻是聽說了房駙馬之事,但是具體的情形卻不慎了解。長孫澹又不會是房駙馬殺的,不過是被人陷害而已,按說有父皇和房相在,房駙馬不至於有多大的事情吧?”

    長樂公主與所有人的想法一樣,認為房俊既然已經將長孫澹……折騰得那麽慘,想必是出了心頭一口惡氣,又怎麽會去殺他呢?若是想要殺掉長孫澹,那也應當是默不作聲將長孫澹先放掉,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猝下殺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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