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什麽被架空的說辭,反正老子現在身在刑部的大牢,你們刑部哪一個人也擺脫不掉責任!

    回頭麵向牆壁,這次倒是不用諸多思考,想要寫什麽都已經想好了,一手執筆,一手捧著硯台,提筆便寫。

    連題帶跋一共三十多個字,一揮而就。

    稍稍退後一步,房俊上下打量,甚為滿意。難怪古人大多喜歡在牆體崖壁之上題詩留句,這般寫下來的字體有著紙張之上很難寫出來的氣勢!

    架構雄闊,鐵劃銀鉤!

    房俊回頭得意洋洋的看著劉德威,問道:“劉尚書請品鑒一番,某這一筆字可還入得法眼?”

    劉德威看著牆壁上這首七言絕句,眼皮子跳個不停,居然一時無語……

    張允濟呆愣愣的看著這首詩,心中暗暗對房俊豎起大拇指!

    驚才絕豔、詩才天授,莫過於此!

    韋義節則是臉色慘白、瑟瑟發抖,額頭布滿虛汗。

    完了,完了……

    若說昨日的《青鬆》乃是一個遭受迫害的忠直之臣在牢獄之中發出的感慨,那麽今日這一首詩,便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蓋世豪雄麵對誣陷殘害所迸發出的驚天動地的呐喊!

    整首詩出語鏗鏘頓挫,氣勢雄健迫人!

    堪稱大唐立國以來少有之名作,這已然不僅僅是足以傳揚天下那般簡單,即便是千百年後人們念起這首詩,照樣還是會敬仰不已、壯懷激烈!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韋義節失魂落魄,口中喃喃念道……

    特麽的房二,太缺德了啊!

    你想當張儉、杜根,自去便是,何必將某罵作奸佞禍國之宦官?

    這首詩以用典開題,引用東漢末年因反對宦官和鄧太後而遭迫害的張儉、杜根的典故,分明就是借占喻今。論古即為喻今,喻今寓於論古,用張險、杜根的事跡來彰顯他房俊的錚錚鐵骨與浩然正氣,來叱責他韋義節的陰險邪惡與奸臣作風……

    韋義節眼珠子都紅了,惡狠狠的瞪著房俊,恨不得撲上去將這個黑臉的棒槌一口咬死!

    這詩寫得……太狠了!

    還讓不讓人活了……

    房俊對自己的作品似乎甚為滿意,見到三人盡皆不語,便又忍不住問劉德威道:“劉尚書?就算是驚歎與在下之才學,也用不著這般震驚吧?來來來,您是前輩,來給某評鑒一番,看看可有斧正之處?”

    劉德威氣得想罵人!

    你想寫詩罵韋義節就盡管罵好了,為何偏要這般擴大火力範圍,將吾等盡數都給罵進去?這首詩裏頭已經不是罵某一個人是奸佞,而是將範圍擴大到所有刑部官員,他這個刑部尚書更是首當其衝!

    兔崽子,太損了……

    再者說了,我是出身世家不假,也是前輩不假,可我是什麽前輩?半輩子戎馬生涯,靠的是下馬揮刀、上馬提槊跟著高祖皇帝打江山,我會這些詩詞歌賦麽?還給你斧正,我斧正你娘個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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