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殿為官,這一點起碼的尊重還是要給的,哪怕心裏其實不情願恨不得掐死房俊,麵上也必須做出這個姿態來顯示自己的胸襟氣度……

    身在官場,就得控製自己的情緒,快意恩仇什麽的,注定無緣。

    胸中火氣壓製,臉上擠出笑意,韋義節一臉關懷之色:“二郎的傷勢可曾愈合?”

    房俊見到韋義節這副虛偽的嘴臉,惡心得想吐。你特娘咧心裏指不定想怎掐死我呢,有必要笑得這麽燦爛麽?

    敷衍道:“還成,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

    韋義節:“嗬嗬,那就好,那就好。”特麽早死早托生,就別留下來禍害人了好不……

    指使書吏將筆墨紙硯放在桌案上,韋義節笑道:“獄卒說,二郎終於想通了?哎呀,這才對嘛!說實在話,本官對二郎之人品才學那也是仰慕已久,隻是一直未曾親近幾分,引為憾事。本案證據確鑿,就算本官想要網開一麵亦是無法,總歸要維護司法公正、弘揚刑部權威……二郎乃是一時之俊傑,自然識得實務,即便是俯首認罪,頂多亦不過是一個降職降爵的局麵,難不成還當真能讓你給那長孫澹抵命不成?以二郎之卓越能力,不消得三五年,定然東山再起,官複原職亦非難事。”

    房俊嘴角一挑:“嗬嗬……”

    扯你特麽娘滴蛋!

    殺頭倒是當真不會,這個世界是講究出身、講究地位的,固然長孫澹乃是長孫家嫡子,可是自己這個駙馬以及房玄齡兒子的身份卻是要高出不止一籌。再加上陛下的維護,絕對不可能判處一個“斬立決”。

    他現在還不知外邊有諸多百姓已然自發的來到刑部集會示威,這種情況下,打死韋義節等刑部官員亦不敢將房俊判處一個死罪……

    可是還想著降職降爵,官複原職?

    騙鬼呢!

    隻要自己供認不諱,那就是政治生涯當中一個永遠也不能抹滅的汙點。上輩子就是小官僚的房俊比誰都明白這個汙點有多麽重要,一個殺人犯還想在官場當中廝混?

    扯蛋麽……

    韋義節嘖嘖嘴,無奈的閉嘴。

    他也覺得自己的說辭空洞乏味,騙騙小孩子還行,在房俊這等封疆大吏麵前,這般說話反而顯得自己很低能……

    隻好幹脆說道:“本官亦有情非得已之處,二郎若是痛快的簽下認罪書,咱們兩相得益,彼此都自在。若是二郎繼續抵抗,說不得本官就得大刑侍候……本官討不了好要承受上司的怒火,二郎也要遭受皮肉之苦,何苦來哉?”

    他得吧得吧說得口幹舌燥,卻發現房俊微眯著眼似乎要睡著了……不由得大為惱火。

    特麽不是你自己要求拿來紙筆寫下認罪書的麽?

    韋義節幹脆閉上嘴巴。

    房俊眯著眼,掏了掏耳朵,嘀咕道:“這兩天心情不爽利,大抵是上火了,耳朵都有些挺不真切,旁人說話,某這邊卻是嗡嗡嗡的放佛蒼蠅亂飛……”

    韋義節一張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惱火的恨恨瞪了房俊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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