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議題是房俊剛剛提出的,唐儉一張嘴便推卸得幹幹淨淨。

    坐在主位的房玄齡麵無表情,坐在下麵的房俊亦是麵無表情。

    民部侍郎崔仁師卻是臉色陰沉……

    本來唐儉不怎麽管事,民部一幹事由皆是他這個侍郎一手把持,現在關隴集團和皇帝爭鬥不下,唐儉便被那些關隴集團的老頭子慫恿著跳出來,跟房俊作對……

    按說唐儉與房玄齡關係甚好,與房俊也頗有交情,以前對房俊更是頗多照顧。可是唐儉出身於並州晉陽唐氏,祖父那一輩便是關隴集團的一員。此時家族利益與私人情誼發生衝突,前者自然是占據主導,私人感情什麽的都得放到一邊。

    崔仁師心裏幹著急,卻也無可奈何。

    他出身於“五姓七宗”的博陵崔氏,與房玄齡妻子盧氏的娘家範陽盧氏乃是姻親世交,於公於私,此刻自然要支持房玄齡父子。隻是唐儉這老滑頭哪裏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政事堂裏安靜下來。

    唐儉心中略微有些唏噓。

    本來自工部尚書任上他就想要致仕告老,並不願意擔任這個民部尚書。

    在他看來民部整日裏與錢糧俗物打交道,沒意思……

    可誰曾知道,現在自己坐在民部尚書這個位置,卻等同於給房俊帶上了一個緊箍咒。隻要房俊想要有所動作,那就得有錢,自己死死的卡主錢糧撥款,他房俊即便是有翻天的本事又如何使得出來?

    政事堂裏關隴集團出身的多名官員都暗暗籲了口氣。

    關中是關隴集團的地頭,東西兩市之內的商賈店鋪絕大多數都是關隴集團的產業,這是他們賴以維係家族昌盛的根基,怎麽能容許房俊搞風搞雨?

    無論房俊想要做什麽,反對就行了……

    岑文本、馬周等暗暗皺眉。

    房俊依舊一副淡然的神情,點點頭,說道:“某也明白民部的難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隻不過東西兩市乃是長安人口匯聚之處,市內房舍店鋪等等設施皆是武德初年建造,年久失修,隱患重重。譬如一旦發生火災,即缺少水井救火,又因為街道之上各家私自建築過多導致疏散緩慢,若是火勢蔓延,後果不堪設想。當真發生這種慘劇,不知這個罪名由誰來背呢?”

    不給我撥款?

    那行,出了事就別找我,黑鍋你們來背。

    我提出的你們就反對?

    嗬嗬,真是天真啊,你們以為這樣就完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