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嘿了一聲,將手裏的卷冊遞給長樂公主,聞言道:“父皇何曾對你有什麽機密?不過是房俊那廝又搞事情,父皇都懶得管他……”

    長樂公主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接過了卷冊,細細閱讀。

    李二陛下頗有些發愁,喝了口茶水,鬱悶說道:“你舅父這次算是把房俊得罪得狠了,房俊現在站穩了跟腳,第一件事就是對你舅父家的鐵行出手,父皇亦是為難啊。”

    他要打壓關隴集團,但是心中難免對於長孫無忌還是有所眷念的,畢竟是這麽多年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好兄弟、好臂助。

    鐵廠是長孫家的支柱,房俊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狠狠的掐住長孫家的命門!

    旁人或許不知房家生鐵的成本,他李二陛下如何不知?

    這般價格戰搞下去,長孫家必然是損失慘重。

    若是論起權謀機變,房俊遠不是長孫無忌的對手;可若是這般商賈之事,放眼天下還真沒有幾個人能鬥得過房俊。

    想想失去的長孫皇後,若是她死後沒幾年長孫家便一蹶不振,自己豈非辜負了當初對長孫皇後承諾的照顧長孫家的誓言?李二陛下心中愈發不是滋味……

    他在猶豫要不要阻止房俊,對長孫家手下留情。

    卷冊上的字數不多,隻是簡略的匯報了房家大肆將鐵價壓低迫使長孫家不得不同樣壓價應對,都隻是一些客觀的描述,沒有一字一句的猜測和推斷,李君羨現在是越來越謹小慎微……

    長樂公主靜靜的看完,將卷冊放在一旁。

    抬首見到父皇一臉糾結的神色,略略沉思一下,細聲說道:“其實父皇不必為難,想必房俊的目標絕非是舅父一家。”

    李二陛下一愣,問道:“此話怎講?”

    長樂公主替他斟滿茶,說道:“房俊之性格向來是有仇必報,這一次朝中官員群起而彈劾,可不僅僅是舅父一人。房俊爵位被削,心中定然滿懷鬱憤,出手報複那是必然之事。那日稚奴壽誕之上他對舅父挑釁,相比隻是適逢其會,撂下幾句狠話而已,他真正的目標定然是所有的關隴集團。依著女兒對房俊的了解,價格戰這種低級的手段絕非房俊的真正目的,或許是故布迷陣,也或許……就隻是順手給舅父填填堵。”

    李二陛下愕然。

    之所以驚愕,不是因為長樂公主細致入微的分析將房俊的性格簡單明了的刨解來開,鞭辟入裏一針見血,令他茅塞頓開,不得不承認這種分析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而是自己這個閨女何以對房俊的了解如此清晰深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