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內一陣大笑。

    獄卒們境界低,與房俊並沒有實質上的利害關係。隻是覺得這位身為華亭侯、帝婿、京兆尹的高官沒有一點架子,言談舉止之間大多時候都是跟獄卒們平等交流,讓人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

    自然是好感愈多。

    劉玄意則珍而重之的將紙張反複折疊,貼身放好。

    房俊奇道:“劉大哥未幾而立之年,便已經身虛力短不耐久戰?”

    劉玄意反問道:“二郎未幾弱冠,難道便要憑借此法降妖伏魔?”

    房俊道:“自然不是,誰不想更勇猛一些呢?”

    劉玄意大笑道:“英雄所見略同!來來來,為了男人的戰鬥力,滿飲此杯。”

    房俊也笑了,這劉玄意當真有趣,舉杯同飲。

    放下酒杯,劉玄意打量房俊一番,讚歎道:“以往素聞二郎性格耿直剛猛,現在才知道二郎家中之女眷亦是巾幗不讓須眉,佩服,佩服!”

    牢內消息閉塞,就算大理寺對於房俊的看管不嚴,也不可能隨時隨地讓房家的家仆前來侍候。房俊對於剛剛發生在刑部的事情一無所知,聞言有些詫異,問道:“不知劉大哥此言何意?”

    劉玄意遂將房俊兩位妻妾大鬧刑部之事詳細告之。

    房俊一臉陰翳。

    從劉玄意話語之中,他便知道高陽公主所謂的動了胎氣純屬扯蛋,這必然是武媚娘的鬼主意。

    但令狐德棻倚老賣老堅持要拿房遺則問罪,則必然有著惹怒高陽公主動了胎氣的可能。

    明明就是你令狐家挑起事端行事齷蹉,卻還要害得自家老婆冒著風險前去撈人,這就是你令狐德棻的不對了。

    真當我房俊隻會玩嘴炮,不敢對你令狐家下手?

    房俊一言不發,隻是微微眯起眼睛,凶光畢露。

    劉玄意嚇了一跳,趕緊提醒道:“二郎休要胡來,那令狐德棻德高望重資曆甚老,朝中關隴一係的官員受其教誨者不知凡幾,若是與他硬碰硬,得不償失。”

    房俊哼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多謝兄長提醒,隻是某房俊落得今日要依靠家中女眷出頭的田地,若是不能以怨報怨,何以還有顏麵立於天地之間?”

    劉玄意無語,都說這人是棒槌,果然如此……

    你家那小妾將令狐德棻撓得滿臉桃花開,此事早已瘋傳關中,令狐德棻顏麵盡喪。這還不算,後來更是逼得令狐德棻回家之後便典賣田地家產,以便湊足給房家的賠禮。

    都這樣了你還打算報複人家?

    喝著小酒,二人閑聊,甚是愜意悠閑。

    隻是若非此間乃是大理寺的牢獄實在是風格有些詭異,也算是清風明月一場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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