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君買懶得搭理這幫家夥,多是一群賤皮子,一嚇唬就都萎了,沒用的玩意兒……

    理了理思路,組織了一下言語,他看著穆元佐,淡淡說道:“顧家勾結前隋皇族,企圖顛覆帝國政權,證據確鑿。穆使君說這是蘇州的事情,不該由我們水師插手,可偏偏這顧家在蘇州官府的庇佑之下潛伏隱藏了二十年,其反賊的身份從來無人得知,現在卻要我們水師發現證據、捉拿反賊!您口口聲聲說這件事兒應該由蘇州府衙來管,那麽末將是不是可以認為,蘇州府衙還要一如既往的庇佑顧家,甘當其保護傘,甚至與顧家蛇鼠一窩、沆瀣一氣,相互串通?”

    穆元佐臉都嚇白了!

    勾結前隋皇族?

    企圖顛覆帝國政權?

    額滴個天老爺!

    這可是通天的大案啊!怪不得房俊那廝敢命令手下的兵卒如此肆無忌憚的屠殺,感情人家是心裏有底氣!既然是反賊,那自然是如何屠殺都不為過。哪怕有兩條漏網之魚,朝廷依然要將其擒拿歸案明正典刑,終究還是一個死!

    最讓他心驚膽跳的是席君買最後的一句……

    什麽叫一如既往的庇佑顧家?

    什麽叫甘當其保護傘?

    什麽叫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沒這麽冤枉人的!

    老子總共來擔任這蘇州刺史幾天?

    不能糾纏與什麽越不越界、顧家是不是該殺了,改不好這個問題能把自己繞進去。穆元佐初到蘇州擔任刺史,卻不代表他是個政治上的白癡,這種事情誰沾邊誰倒黴,功勞別想,晦氣倒是一大堆!這就是個巨抗,跳進去就出不來,穆刺史果斷轉移話題。

    “居然如此?簡直難以置信!本官上任以來,蘇州城上上下下都誇讚顧家乃是江東豪富、簪纓世族,更是江南士族耕讀傳家之典範,卻不曾想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幸好諸位受房總管之命排除萬難揭露顧家禍心,否則本官豈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裏?幸甚,幸甚啊!”

    看著穆元佐一臉後怕的誇張神情,聽著他一番捧房俊臭腳的言辭,一眾蘇州城的署官差點氣得罵娘!

    你什麽意思?

    和著我們這些署官合起夥來騙你,袒護顧家,整個蘇州城救你一個清白人?

    而且現在的問題是你不應該先問問水師到底掌握了什麽證據,就敢說顧家勾結前隋餘孽、陰謀作亂?

    席君買也有些愕然,這位穆使君也是個沒節操的啊……

    穆元佐大抵也意識到自己撇清的心思急切了一些,幹咳兩聲,尷尬的說道:“那啥……敢問這位將軍,房總管到底掌握了顧家什麽樣的證據?”

    一眾署官集體鄙視!

    您好歹也是一州刺史,就算顧忌房俊的能量,可犯得著對房俊手底下一個蝦兵蟹將這般低聲下氣?

    這位刺史的腰杆,未免也太軟了一些……

    席君買說道:“前隋皇室就隱匿在顧家位於武原鎮的塢堡之內,受到顧家的保護,並暗中聯絡前隋餘孽,伺機陰謀叛亂,推翻大唐,複辟前隋!而且,在塢堡之內搜出龍袍、龍椅、玉璽、金印等違製之物若幹,證據確鑿,鐵證如山!”

    穆元佐就知道顧家沒跑了。

    各種人證物證俱全,事情已經定了性。況且房俊下手狠辣,麾下兵卒閃電般襲擊塢堡、圍困老宅,顧家的核心人物一個都沒有逃脫。

    至於“顧家眾人反抗,就地格殺”的話語也就騙騙小孩子,到處都是兵卒裏三層外三層,誰腦子進水了才會反抗?人都有苟活之心,哪怕能夠多喘一口氣,也沒誰會拚死反抗……

    房俊此舉,是將顧家狠狠的釘死,再無翻身之餘地。

    人都死沒了,還翻得什麽身?

    至於那些顧家旁支,怕是爭搶長房的產業還來不及呢,誰會管長房這些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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