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朱渠卻是與蕭銘、長孫滿二人的想法截然相反,在他看來臉麵算個球啊?錢才是最重要的,他倒是寧願麵皮被房俊放在地上狠踩,把錢給他留下……

    三人垂頭喪氣,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心裏將房俊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若非此地兵卒太多,簡直都恨不得一躍而起拿刀子將這混蛋捅個對穿。

    房俊卻是心情大好,就著茶水吃了幾塊糕點,淨手漱口,看著長孫滿笑道:“蕭縣尊與朱渠兄皆是本地豪強,幾十萬貫不在話下,可長孫家遠在長安,不知長孫少爺從何處來籌措這筆錢財?”

    長孫滿哼了一聲,耷拉著眼皮:“用不著你操心,自然不會短缺你的銀錢便是。”言罷,便閉上眼睛假寐,再也不搭理房俊。

    房俊挺奇怪,雖然知曉長孫家與江南士族有生意往來,長孫家的鐵廠更是已經開始布局江南,但必將長孫家的根基遠在關中,難道會將麽一大筆錢調來江南?

    不過也不甚在意,隻要長孫滿將錢拿出來就行,至於哪兒來的,跟他沒關係……

    此刻他優哉遊哉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水,殊不知整個海虞城已然炸開了鍋。

    *****

    朱家、蕭家、以及長孫家在江南的貨棧分別接到書信,言及要即刻調撥銀錢二十萬貫,頓時震動起來。

    這好端端的,怎地就欠下如此巨債?

    不過這些家族亦都是精明之輩,看看信中的那個仿佛蘊含了無數怨氣的“欠”字,再聯想今夜的售賣木料的行動,以及無比巧合的“六十萬”銀錢數目,便知道這必然是出了岔子……

    人被扣押在房俊手中,字據已然寫下,這筆債那是肯定抵賴不掉的。隻是每家二十萬現錢也不是小數目,一時半會兒的著實籌措不齊,都是急的團團轉。

    可每家都憋著一股勁兒,就近調集現錢,向關係不錯的人家周轉,甚至向錢莊抵押產業,無比要將銀錢籌齊,將自家子弟贖回來。否則若是另外兩人將人贖走了,自家卻一時未能籌集銀錢致使子弟扣押在房俊手中,對於家族的聲譽打擊也不容小覷。

    別人都籌齊了銀錢,偏偏你家沒有,是不是你家不行啊?

    立身幾百年的士族,家底早就深不可測,誰也不能妄言就比誰家強多少,表麵上的東西便成了爭鬥的關鍵。

    而隨著木料被水師押解著運往黃歇浦,大批船工返回碼頭,幾大家族聯手偷盜水師木料然後售賣不成反而被房俊索要六十萬貫巨款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海虞城瘋傳……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