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可以帶來巨大利潤,也正是房俊這份奏折的核心含義之所在。

    所有的士族都在經商,都是商人,卻還要為了維護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睜著眼說瞎話,一邊壟斷了國內的商業,一邊還要叫囂著“商人低賤”,“商人重利”,“士農工商”的社會架構是帝國穩定的基石……

    事實上,商業早就成為不必農業差多少的產業規模,隻是這其中的龐大利潤,卻統統進了士族的庫房,跟帝國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所以,房俊要撬動這份利益,將其從士族的口中虎口奪食,轉手放進帝國的府庫之中。

    在這一刻,李二陛下的利益與代表了士族階層利益的長孫無忌,天然就是相悖的。跟長孫無忌深厚的友情、親密的關係,以及長孫無忌昔日為帝國、為他李二陛下做出的功績,李二陛下幾乎可以容忍長孫無忌的一切。

    但前提必須是不損害帝國的利益……

    皇帝即帝國,帝國即皇帝。

    身為皇帝,自然要維護帝國的利益,這是天然屬性。

    李二陛下冷眼旁觀,並未叱責二人的吵鬧,隻是緩緩說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是否集帝國之力鼓勵商賈、扶持商業,這需要一個漫長而嚴謹的考證過程,是諸位宰相的職責。現在,朕隻想問一句,關於房俊在奏折最後提到的諫議,是何看法?”

    房玄齡身為首相,又是房俊的老爹,自然要第一個表態。

    他點點頭,沉聲道:“微臣認為,可以施行。”

    岑文本沉思半晌,緩緩說道:“可以一試。”

    魏徵光顧著“怒懟”長孫無忌了,奏折還沒看呢,便對長孫無忌伸手道:“勞煩趙國公,奏折給老夫看看。”

    長孫無忌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隻是覺察到房俊的意圖所以必須加以製止,奏折還沒看完呢……

    就在魏徵憤怒的眼神中,施施然拿起奏折,翻到最後,仔仔細細的觀看起來。

    等到看完!

    長孫無忌一把將奏折摔在案幾上,大聲道:“微臣反對!”

    這一瞬間,長孫無忌所有的矜持、所有的城府、所有的隱忍,全都不翼而飛。

    他隻知道,自己必須要組止!

    請立市舶司?

    總管天下海貿?

    取消關津之稅,隻收取海關之稅?

    完善天下各州府縣的市賣之稅?

    你小子都已經總管滄海道事務了,獨鎮一方堪稱封疆大吏,現在還要總管天下海貿?還要總攬關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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