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房俊三人回頭,少年身邊一個年長的中年文士嗬斥道:“胡說些什麽?”

    然後衝著房俊三人一抱拳,笑嗬嗬說道:“犬子年幼,出言無狀,得罪了幾位小哥,還望海涵。”

    這人四旬左右年紀,一張麵皮白白淨淨,說話隻是眼神閃爍、神情敷衍,明顯沒有多少道歉的意思,隻是礙於麵子而已,畢竟後麵還有長長的隊伍等候抽簽,大家都看著呢。

    辛茂將雖然不滿,卻也不願多事,拉著房俊與上官儀就待離去。上官儀卻是心裏一慌,扭頭向房俊看去……

    這位可是個棒槌,脾氣想來火爆,被人辱及先祖,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房俊正如他所想,麵無表情的對那中年文士說道:“令犬既然年幼,閣下就應該將他好好的拴在家裏才是。十七八歲了連話都不會說,張嘴就狂吠咬人,著實不妥。知道的說令犬不會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閣下的家族傳統,豈不冤枉?”

    上官儀麵皮一抖,想笑,忍住了。

    令犬……

    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損的稱呼麽?

    人家自稱一聲“犬子”,他這邊就順著說是“令犬”,這房俊的嘴巴實在缺德。不過……當真解氣啊!

    瞧這個少年麵相俊秀,應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教養卻如此差勁,出口傷人,實在是欠缺管教。亦或者……並不是欠管教,而當真是人家的家教傳統?

    上官儀忍俊不禁。

    “噗呲”

    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一聲猶如黃鸝鳴柳、珠落玉盤,甚是動聽。

    房俊便尋著聲音看去,見是一個纖秀的少女,身姿玲瓏,一身淡紫色的衫裙,青絲如雲,麵上戴了一塊輕薄的麵紗,看不清真實麵目,但是露出來的一雙柳葉也似的彎眉、兩隻清潭一般的秀眸,再加上窈窕纖細的身段,便知絕對不可多得的美女。

    錦衣少年被房俊之言氣得麵色漲紅,怒不可遏道:“混蛋!你知道某的身份麽,就敢再次大言不慚?”

    你咋不說你爹是李剛呢?

    房俊微哂,淡然道:“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報出你的身份,否則會連帶著你的祖宗都蒙羞,被天下人恥笑!”

    錦衣少年顯然氣瘋了,一挽袖子,就待上前動手,卻被中年文士拉住。

    少年俊麵通紅,叫道:“爹,別攔我!不教訓教訓這小子,他不知道我們江南謝家的威風!”

    房俊心中一動,江南謝家?

    豈不是與蕭氏齊名的江南士族領袖?

    那中年文士拉著錦衣少年,眉頭微皺的看著房俊,冷聲說道:“隻是少年之間的口角而已,然而閣下伶牙俐齒,口口聲聲辱及吾家先祖,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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