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這麽想著,就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最終,第一個受不住的是李元文。

    這人雖然是皇族,但是生性隨和,沒什麽遠大誌向,平素就喜好口舌之欲,用後世文明的說法,那就是一個“老饕”,當然了,通俗一點,那就是“吃貨”……

    吃貨,最禁受不住美食的勾引。

    李元文心一橫,管他娘的豬肉還是什麽肉,瞧著房俊吃得那叫一個香,他饞蟲都快爬出來了,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拆骨肉,學著房俊那般在蒜醬裏打了個滾,送到嘴裏。

    一口咬下去……

    “二郎啊,你不實誠啊,說得天花亂墜的,這肉也不咋地啊?”

    李元文搖頭歎氣,嘴裏嚼著肉,抿了口小酒。然後夾了一筷子酸菜,“還算有點滋味吧,但是沒有你說的那麽好。某嚐嚐這個……豬血?哦,叫血旺啊,這個名字不錯,很喜慶,好彩頭……這味道啊,也就一般。”

    李元文一邊挨個菜都嚐嚐,一邊抿著小酒,一邊搖頭晃腦的挑毛病,筷子卻舞得飛起,根本不閑著。

    房俊就笑,舉杯跟李元文碰了一個,一飲而盡。

    李元文見到房俊喝酒如此豪邁,臉色有些惴惴,心虛道:“這個酒太烈,咱慢點喝行不?”

    房俊一挑眉毛:“沒那麽多講究,雖然是初次見麵,但老哥你對我的胃口,大氣,不矯情!這喝酒吃肉,那最重要的就是個心情,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便是如此了!但是逼著喝酒,豈不是大煞風景?能喝多少,您就喝多少,隨意就行了。”

    他這麽一說,李元文反倒不好意思了,挺直腰板,說道:“得了,二郎既然如此說,某若是扭扭捏捏,反倒被二郎你看輕了!幹了!”

    一飲而盡。

    房俊哈哈大笑,越看這個李元文越是順眼。

    喝酒喝得是啥?是酒,但更是心情!

    若是心情不爽,即便是五十三度的茅台那也喝不出個滋味兒!

    兩人越喝越是投契,言談甚歡。

    其餘幾人就是不滋味了。

    尤其是李元嘉……

    說心底話,李元嘉是很想跟房俊打好關係的,不僅僅因為這貨是自己的小舅子。

    去年能打上自己的府邸,隻為了給他的姐姐出一口氣,撐起腰杆;現在能將這麽大一塊足以傳家百世的良田送給最小的妹子,足以說明這人重視親情。

    在這個年代,兄友弟恭是跟孝順父母一樣的良好品德,在深受儒家文化影響的世人看來,能夠擁有這樣良好品德的人,在其他方麵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更別說,一個照麵就敢將當年的長安第一紈絝給敲斷了腿……

    可不知為什麽,在房俊麵前,他總是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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