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端莊的衝杜荷點點頭,退去後殿。

    其實,一直以來她對杜荷的印象都不算太好,隻是由於太子跟一母同胞的妹妹城陽公主很親近,是以才不得不給杜荷留幾分情麵,沒有勸阻太子遠離杜荷。

    蘇氏出身豪門,祖上皆是前隋的高官顯要,家世淵源,自然看不上浪蕩成性的杜荷。隻不過令她始料未及的是,臨到太子四麵楚歌似乎被天下拋棄,卻唯有長安城中兩大紈絝房俊和杜荷不改初衷,不離不棄。

    房俊雖然看似與太子不太親近,但始終如一,之前太子得勢之時,房俊便隻是若即若離,時常命家仆送來一些時鮮的瓜果菜蔬。而且蘇氏知曉,這個待遇可不僅僅是太子有,朝中許多同房家交好的大臣,都能收到房俊的饋贈。但是難得的地方在於,現在太子眼瞅著就要被廢黜,那房俊已然我行我素,該送的東西絲毫不因太子的失勢而減少……

    也算是個有心人了。

    蘇氏走後,杜荷才坐下來,輕輕的籲了口氣。

    他這人雖然紈絝,卻也不是沒臉沒皮,自然覺察得到太子妃蘇氏對自己似乎不待見,而在這位大家閨秀出身嚴謹受禮的太子妃麵前,杜荷也頗為不自在。

    反倒跟太子李承乾隨意許多。

    “你這又是何必呢?孤還沒那麽脆弱,尚未到需要你來安慰的時候,隻要一線機會尚存,孤便不會輕言放棄。倒是你,本就艱難,若是再因為孤而受到委屈,叫孤這心裏,如何得安?”

    李承乾歎息道。

    杜家自杜如晦去世之後,境況並不太理想。

    長子杜構承襲爵位,但為人嚴謹,才具有限,杜荷更是胡作非為,若非念著杜如晦的那一點香火情分以及皇帝的照拂,早就被人打上門去,哪裏還敢優哉遊哉的四處惹禍?

    如今跟自己走得越近,就越容易遭到勢利小人的排擠。世人習慣了捧紅踩黑,不足為奇。

    杜荷也歎氣道:“微臣也不願意來啊,可誰叫你那妹子牽掛與你,非得讓我來,我能有什麽辦法?”

    李承乾便笑了起來。

    這小子便是如此,明明心憂自己的狀況,想要表達一下態度,卻非得說得這麽不著調。

    這一點,與那房俊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二人也算得上是一丘之貉了……

    杜荷瞅了瞅四周,見左右無人,便微微俯身向前,瞅著李承乾,壓低聲音問道:“殿下,難道就如此坐以待斃麽?”

    李承乾心裏猛地一跳,不可思議的看著杜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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