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都未下死手,那形勢就一目了然。

    論起拳腳力氣,放眼關中,還真就沒有幾個是房俊的對手!長孫家非是將門,這些親衛部曲都是臨時從家將奴仆中挑選出來,看似膀闊腰圓精神抖擻,實則都是繡花枕頭,沒甚用處……

    房俊拎著橫刀一頓狠抽,直抽得這幫人哇哇亂叫,四散奔逃!

    長孫衝剛剛跑出了幾丈遠,回頭一看,自己身邊的部曲像是被餓狼驅趕的綿羊一般,吱哇亂叫抱頭鼠竄,隻是以眨眼的功夫,居然讓房俊那廝硬生生給衝過來了!

    而那些神機營的兵卒,嗚嗚喳喳的揮舞著手裏的火槍弩箭,叫喚得震天響,卻沒有一個人放槍放箭!

    長孫衝目眥欲裂,這幫混蛋,這是要反水造反?

    我特麽也真是鬼迷了心竅,憑白招惹這個棒槌做什麽呢?

    長孫衝此時悔得腸子都青了,心知這若是被房俊捉到,還不知道遭受怎樣的屈辱呢……沒法子,跑吧!

    扭頭剛剛跑出去兩步,忽聞身後風聲響起,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一回頭,後背便被什麽東西撞上,一股大力湧來,腳下收勢不住,步伐一亂,摔倒在雪地裏。

    剛一抬頭,便覺得眼前一暗,房俊已然追至近前,手裏的橫刀連著刀鞘高高舉起,就衝著自己腦袋抽了過來。那刀鞘帶起的呼嘯風聲,令長孫衝頭皮發麻,悍然欲絕,下意識的抱住腦袋,魂飛魄散的大叫道:“饒命……”

    “砰”刀鞘就砸在眼前的雪地上,濺起一蓬雪沫冰屑,劈頭蓋臉的濺在長孫衝的臉上,嚇得長孫衝死死的閉著眼睛,淒厲大叫。

    “啊——”

    房俊握著刀鞘,居高臨下看著依然崩潰的長孫衝,滿臉不屑。

    然後,在所有人瞠目結舌中,一隻手緊緊抓著長孫衝的腳腕,就這麽在雪地裏將他拖著往回走……

    長孫衝死的心思都有,這是何等的羞辱?

    殺人不過頭點地,房俊這等行徑,簡直是將長孫衝的麵皮狠狠的剝個幹幹淨淨,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

    可是盡管心裏羞憤欲死,長孫衝卻半點都生不起反抗的勇氣,剛剛房俊那股剽悍的氣勢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他毫不懷疑,若是自己膽敢反抗,這個棒槌說不得真就敢把自己給宰了!

    在暴起的房俊麵前,什麽親王皇子皇親重臣,統統都是個屁,就沒有這混蛋不敢幹的事兒……

    長孫衝也隻能像鴕鳥一般,死死的捂著臉,任由房俊拖死狗一般將自己在雪地裏拖行。

    他的膽氣,在就喪盡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房俊,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野樹林裏,白雪皚皚,樹木林立,寂靜一片,唯有呼嘯的北風掠過樹梢,發出“嗚嗚”的鳴響。

    房俊就這麽拖著長孫衝,施施然來到神機營將士麵前,冷言道:“你等速速退去,此間事與爾等無關,本侯自會將長孫駙馬帶至君前,請陛下定奪。隻是,你們都給本侯記著,敢跟本侯犯渾的人,惹惱了本侯,就擰下他的腦袋當夜壺!管他是皇親國戚還是世家公子,本侯舍得一身剮,豁出去性命也要幹到底!”

    這話,自然是跟那些長孫家的親兵部曲和同族子弟說的。現在自己將長孫衝挾持住,如無意外,這些人肯定第一時間就會報告長孫無忌,依著那老狐狸的性子,自己如此羞辱他的兒子,必然不肯善罷甘休!

    房俊這番話,便是告訴長孫無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跟我犯渾,我就敢要你的命!

    無論什麽年代,都是橫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我敢舍了命跟你們懟到底,你們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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