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標前,劈斬,刀落手斷!

    房俊臉色陰沉,動作幹脆利落,下手狠辣無情,在那校尉尚在頤指氣使之時,已然一刀斬斷他的一條肩膀!

    肩膀落地,一股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飛濺在雪地上,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所有人都嚇傻了!

    尤其是神機營的兵卒們,本來見到前任上司便心有戚戚焉,這位的脾氣那可是大家都領受過的,便知今日怕是不能善了!可誰知道這位居然暴烈如此,隻說了一句話,便斬斷了一名校尉的肩膀!

    而隨著房俊而來的親衛部曲,在驚訝之餘,卻個個猛地興奮起來,熱血沸騰!這就是咱家的侯爺,管你特麽是誰,敢在咱麵前鼓噪,敢傷了咱們的兄弟,那就砍死你沒商量!

    太剽悍了……

    一刀下去,身手分離。

    滾熱的鮮血還在噴湧不停,除了這位校尉的哀嚎,現場卻一片沉寂,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席君買指揮著跟來的部曲,將受傷倒地的家仆攙扶起來,送去醫治。這些受傷的家仆親眼目睹了房俊大發神威,各個刺激得熱血激昂,嚎叫道:“侯爺,給我等報仇!這幫王八蛋二話不說衝進來,見人就打,弟兄們給當場打死了好幾個!可我們受命看守於此,便是死了,我們也得替侯爺守著這裏,死也不退!”

    房俊冷著臉,點點頭,沉聲道:“速速前去醫治,你們都是好樣的,死去的兄弟,父母妻兒自有某來養護,活著的,待到傷好之後,準許爾等加入本侯的部曲!”

    一言既出,那些受傷的家仆各個歡天喜地,暗道這一頓打,挨得真值了!

    再有地位的家仆,那也是仆役,是賤籍。可部曲不一樣,那是家住身邊最卻親近的人,都是平民,戰時隨著家主上陣,可積累功勳博取功名!

    天差地別的待遇!

    待到這些受傷的家仆被送走,房俊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麵前這些昔日的下屬,麵無表情說道:“本侯知道你們隻是奉命行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本侯編撰的操典裏最重要的一條,所以不會為難你們。但是,這件事必須給本侯一個說法,你們誰能主事?”

    神機營的兵卒聞聽此言,齊齊鬆了口氣,誰敢給房俊作對啊?這位雖然已經不在神機營,但是餘威猶存,見了他,大夥腿肚子都轉筋,隻想趕緊轉身就跑。

    於是,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在地上打滾參呼聲也漸漸衰弱的校尉……

    這人還能主得什麽事?

    房俊無奈道:“去把長孫衝給本侯喊來,本侯親自跟他說道說道。”

    無人敢動。

    雖說房俊餘威尚在無人敢惹,但是長孫衝那也不是吃素的,比起手段的陰狠,那位甚至猶有過之!房俊處罰士兵,那是在你犯錯的情況下,雖然不留情麵,但大家都能接受,也都能心服口服。可長孫衝處罰士兵,那完全看心情,而且那些手段……想想都膽寒!

    長孫衝正是依靠這些酷烈的手段,震懾軍心。

    遠處,一標兵卒快速跑來。

    房俊瞅了一眼,便見到長孫衝在重兵護衛之下,趾高氣揚的走來,便不由得冷笑一聲,正好,省了哥們前去找你!

    神機營的士兵見到長孫衝前來,都鬆了口氣,沒人願意跟房俊對陣,且不說房俊以往的積威,單單隻說這位在西域領著大夥兒跟突厥狼騎對陣,那份生死與共的患難之情,便讓大家心裏頭堵的厲害!

    也唯有如同這位被斬了手臂的校尉這般後來被長孫衝調來的心腹,才敢在房俊麵前耀武揚威的作死……

    氣氛陡然嚴肅起來,充盈著一股子蕭殺的味道!

    長孫衝早就等著房俊前來理論,他對房俊的性格極為了解,若是奪了這片野樹林,或許房俊還能隱忍,但是打傷了他的人,卻絕對第一時間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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