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上多麽無恥,誰不自私呢?

    那鄭兄卻得意的笑笑,謙虛的說道:“還好還好,房二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大抵是看在吾等平素用功讀書的份上,並未過多苛責,即便考場裏有些小小不言的不妥之處,亦並未追究。說起來,房二可真夠意思!”

    那位有些傻眼,房二夠意思?看他先前搜身時候的那幅模樣,簡直恨不得將這些考生全部打發回家,他會在考場上放水?

    簡直不可思議!

    旁邊便有人問道:“此言當真?”

    鄭兄點頭道:“騙你們作甚?不過話說回來,公然抄襲那肯定不行,房二什麽人,眼睛裏能容得下這個?但是對於一些無心之失,即便有抄襲的嫌疑,那房二卻秉承治病救人的想法隻是稍作告誡,並未嚴厲處罰。”

    “娘咧!兄弟我進了考場一看不是房二監考,還滿天神佛的謝了個遍!可誰承想監考的那個禮部的芝麻綠豆大小的主事,卻一連將三個偷看別人答案的考生給驅逐出場,嚇得兄弟我是連頭都不敢抬,三道試題連一道都未答完,這可真是倒黴催的!”

    他哪裏知道,正是因為房俊之前在國子監大門口說的那番話,令禮部這些多年來無人看在眼裏的官員們信心爆棚,迫切的想要展示自己的存在感,所以監考過程中嚴厲到令人發指,交頭接耳者,驅逐出場;左顧右盼者,驅逐出場;提筆不答者,驅逐出場;臨場放屁者,驅逐出場……

    那位倒了血黴的隻是放了個屁便被驅逐的考生大呼冤枉,您是監考不假,可您管天管地還管人放屁不成?

    那位監考的禮部官員回答的更絕:“你放屁我管不著,但是考場環境歸我管,你汙染了考場空氣,導致其他考生不能再最好的環境裏參加考試,可謂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這就歸我管了……”

    那位鄭兄也瞠目結舌,心道好險,還好咱是在房二的考場考試,真是天可憐見啊……

    旁邊的考生各個扼腕歎息,唏噓不已。

    誰能想得到最強勢、最不近人情的房二,反而是監考最鬆的那一個?

    李義府夾著自己的包裹,靜靜的站在國子監門口,聽著考生們的議論,不屑的笑了笑。

    隻有那些無能之輩,才會在意監考鬆懈還是嚴謹,似他這等滿腹經綸才華橫溢的考生,無論是誰監考,都能妙筆生花文思泉湧,做出一片錦繡文章!

    不過聽著這些議論,他也有些訝然,的確想不到房俊居然來了個大反轉,想了想,便自以為想通了房俊此等作為的緣由。

    借以搜身時的嚴厲,向那些世家大族表達了某種姿態;然後在監考的時候卻虎頭蛇尾,以此相那些被他得罪的世家門閥們示好,先前那些可都是有原因的,可不能把仇都記到咱的頭上……

    恩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啊,難怪年紀輕輕便能得到陛下的賞識重用,這為官之道的確是爐火純青,高,實在是高……

    緊了緊身上的大氅,李義府滿懷敬佩的離去。先前恩人說這件大氅是借給自己的,必然是擔憂有人借此打擊他包庇考生,更是為了他李義府的前途考量,避免為他招致非議。

    這麽一個大人物,有的是錢,豈會真的在意一件大氅呢?

    他卻不知道,在他離開後不久,席君買便急匆匆的追出來四處尋找李義府,想要拿回那件大氅。等到房俊聽到李義府已然不見蹤影的時候,氣得破口大罵。

    “這個王八蛋,都說是借的了,居然敢偷偷的拿跑了?李義府,給老子等著,下次抓到你非得要你好看!”

    可憐的李義府自以為猜中了房俊的心思,卻不知道已經被“恩人”當做小偷一般惦記上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