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為重要的是,李二陛下現在心裏頭亂糟糟的,心心念念都在思考著房俊那份奏折上所述說的事情,哪裏有心思管韋章這個花花公子的事情?

    受委屈?那就受著好了!平素別人受你的委屈也不少,怎地就不能你也受一次?這次是遇到了你惹不起的房俊,若是換了旁人,怕是鐮刀咱麵前告狀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畢竟要顧及韋貴妃的顏麵,是以李二陛下頜首道:“不必耍弄那些心機,某申飭房俊一番便是。不過回頭你也要勸勸韋章,也老大不小的了,別整天無所事事的亂搞,總要幹出點事業給你這個姐姐長長臉不是?”

    “諾……”韋貴妃隻得柔聲應下。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算放下心事,她是真怕房俊犯了混將自家弟弟弄出個好歹來,那棒槌連親王都敢打,弄折韋章一條腿一隻手的算個什麽?

    同時心裏也終於認清了房俊在李二陛下眼中的地位,絕非外界傳言那般隻是礙於其是房玄齡的兒子以及是高陽的未來駙馬,從而不便處置。

    皇帝陛下是真的很看重房俊!

    即是如此,韋家應該要調整對於房俊的策略了。畢竟那小子尚未弱冠,陛下亦是春秋鼎盛,最起碼在陛下的有生之年,房俊隻要不犯那些謀逆的蠢事,便無人可以動搖他在陛下眼裏的地位……

    十七歲的禮部尚書,曆朝曆代遍數古今,可曾出現過?

    大抵也隻有十二歲當上丞相的甘羅可以與之相比了……

    韋貴妃心滿意足的離去。

    雖未得到理想的目的,卻因此知曉了房俊的價值,也算是意外收獲。

    如此人物,未來的幾十年中必將成為朝廷的中流砥柱,必須要盡快拉攏關係才是,又豈能因為弟弟的緣故從而交惡?那簡直太愚蠢了!

    與家族的利益相比,個人的榮辱算得什麽?

    剩下李二陛下一人,再次將那本奏疏拿起來,細細的翻閱,每一個字都咀嚼萬千,每一次都心潮激蕩。

    半晌,李二陛下終於放下奏疏,想了想,將候在門外的王德召喚進來,吩咐道:“汝即刻去房府,將玄齡召入宮中,就說某有天大之事與其相商。”

    王德不敢怠慢,急忙轉身去了,心裏卻是狐疑,不知房二那廝給陛下呈上了什麽樣的奏疏,居然令陛下如此糾結迷惑,居然要深更半夜的相召房玄齡入宮?

    *****

    房玄齡來到立政殿的時候,亦是一頭霧水。

    “陛下,不知深夜召臣前來,有何要事?”房玄齡問道。

    眼前雖然算不得四海升平河清海晏,但四夷安穩朝局穩固,房玄齡實在是想不出李二陛下有何事非得半夜召他前來商議。難不成是吐蕃再次興兵寇邊?

    沒道理啊,即便吐蕃因為和親一事有所不滿怒而興兵,那也應該找李績商議才是……

    李二陛下將房俊的奏疏遞給房玄齡,意有所指道:“看看這個吧,真是把某嚇得一身冷汗,玄齡啊,你可是養了一個好兒子!若是給那小子一對翅膀,保不齊就得飛上天去!”

    房玄齡心裏嘀咕,這貌似不是好話啊?

    自己那個敗家兒子難道又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壞事,惹得陛下生氣?可是能令一貫沉得住氣的陛下要深夜召自己前來,那必定是一件天大的事……

    房玄齡心裏忐忑不安,接過奏疏,細細翻閱。

    這是自己兒子的筆跡,嗯,這一筆字較之以前又有進步,秀麗悅目之中挺拔之氣愈加明顯……

    開始的時候房玄齡還對二兒子的這一手字暗自得意,可是看著看著,這冷汗就下來了。待到翻至最後一行,房玄齡“噗通”就跪下了,滿頭大汗的喊道:“臣,罪該萬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