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岐黃老手的費育,也改變不了如此現狀。

    可是真的改變不了嗎?

    還是自己以前從未去往深處想?

    房俊瞥了這位老郎中一眼,道:“可以用石膏。”

    葛中行皺眉道:“石膏大寒之物,用於骨傷,有何根據?”

    費育卻是眼睛一亮:“金木水火土這五行,隻是大的分類,下麵還有細分,金銀銅鐵錫五金,屬金類,楊柳榆槐鬆,是木類。如石膏這等無法冶煉等礦物,都是算在土類中。石膏性寒,有解熱毒、清熱病的功效,似乎也未嚐不可……”

    說到此處,卻是再次陷入沉思。

    反倒是一直跟他唱反調的葛中行,順著話頭說道:?“石膏是外用,並非內服。而且欲用石膏治骨傷,必須先將其煆燒後化為粉末,去其寒性。再用水調和成泥狀,糊於已經用柳木綁紮好的傷處,最後用麻布紮緊。煆燒過的石膏遇水便凝,堅實如石,根本不怕骨頭再次錯位。柳木板、石膏粉還有清水,分屬木土水,也就是說,要想將骨傷養好,須得同時有水、土、木滋養。”

    費育一拍大腿,激動說道:“此合天地至理矣!”

    醫官講究的是藥性,藥理。

    甭管什麽藥,什麽方法,隻要能在道理上說的通,基本就是可行的。

    此時正巧一個隨軍郎中給傷員換藥,層層紗布揭開,露出裏邊一條半尺長的刀傷。刀口被針線細密的縫合在一起,如同一條醜陋無比的蜈蚣攀附在身上。

    費育頓時來了精神,湊過去仔細觀看。

    “便是如此縫合?很簡單嘛,豈不是如同縫衣服一樣?這刀口縫合幾天了?”

    那換藥的隨軍郎中答道:“今日是第三天。”

    “三天?!”費育差點把眼珠子等下來……

    才三天,這傷口就已經愈合在一起?

    那隨軍郎中一臉傲然,這個刀口就是他在新鄉侯指導下親手縫合的,當下便詳細講解其中的步驟。

    費育聽完,大讚到:“天才!簡直是天才般的想法!”

    然後轉頭對房俊深深一揖:“新鄉侯果然醫術高明,佩服,佩服!”

    他是識貨的,知曉這種縫合之法可以讓多少傷重之人免於死亡!

    可房俊卻搖頭道:“某沒有學過醫術,望聞問切,在下一竅不通,下針開方,在下也是一點不懂。這等手段,不過是拾人牙慧,向別人學來的而已,著實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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