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唐軍拔營開赴西域,無數大唐健兒懷揣著建功立業的夢想,前往大漠烽煙的遠方,將大唐的赫赫天威傳播到那片荒涼遙遠的國度,卻不知道,自己居然在無意間創造了一場中國曆史上最經典的長途奔襲之戰……

    沒有慷慨激昂的出征儀式,李二陛下甚至都未能發表一次熱血沸騰的誓師演說……

    長安城的百姓早已熟悉了戰爭的場麵,貞觀年來,這樣數萬人規模的軍隊出動對於關中百姓來說根本不是什麽新鮮事。

    更何況此次征討的目標,實在是太過弱小、不堪一擊,所有人都相信,隻要大軍一到,小小高昌國必然灰飛湮滅!

    行軍速度並不快,出岐州過隴州入涼州,已是一月之後。

    盡管對這年代的行軍速度早有預料,房俊也不免鬱悶,按照這速度,抵達高昌國豈不是得一年?

    鬱悶個天的!

    神機營這幫驕兵悍卒因為連續幾月的負重急行軍,早已鍛煉出非同一般的耐力和體魄,此時的行軍強度遠遠遜色於平素的訓練,走走停停,遊山玩水一般,兵卒們身上的肥膘沒掉!

    房俊簡直都無語,他很想追到前方帥旗下方,好生問一問侯大將軍:“您所謂的急行軍,就這龜速?”

    等到進了瓜州,又過了一個月……

    說好的“三日五百,六日一千”呢?

    你侯君集牛氣衝天,還沒人家夏侯淵走得快?

    房俊無奈的估摸著,這仗打完得兩年……

    不僅如此,就在瓜州城外,大軍居然安營紮寨,就地整頓!

    神機營的駐地裏,房俊熱得解開了係住甲胄的布帶,取過一瓢涼水兜頭就倒下去,然後從銅罐裏摸出一塊冰塊兒丟進嘴裏,咯吱咯吱的嚼碎,這才解了暑氣。

    神機營隨軍帶著黑火藥的原料,用點硝石製冰,不算難事。

    劉仁軌、段瓚、長孫衝、以及軍器監隨軍前來的監丞胡有方、隨軍郎中葛中行、輜重營校尉秦懷道,都圍坐在軍帳之內,嘴裏嚼著冰塊,舒爽愜意。

    他們這一夥,俱是殿後之責,每日裏最喜到神機營的駐地混日子,平素吃喝夥食高出別軍一籌不說,還總是有些新奇的玩意兒。便如這酷暑之下居然能拿出冰塊,你敢想?

    也不知是如何保存的……

    別人還就罷了,長孫衝身為神機營行軍長史,各種物資都在其賬目中詳細備錄,卻不知這冰塊兒從何而來?每次隻是見到房俊的親兵到廚房裏鼓搗一陣,這冰塊便拿出來了,這不由讓長孫衝想起長安城中新近崛起的幾家售賣冰塊的商鋪,莫非房俊於此也有關聯?

    否則怎會也懂製冰之法?

    這家夥,倒真是有些鬼神之術,這冰到底是怎麽製出來的?

    長孫衝憂心忡忡房俊的手段著實難測,心裏的那個打算也便愈加猶如春草一般瘋長,不可遏止……

    “你們說咱們這位侯大將軍到底怎麽回事,這等行軍速度,到達高昌還得不猴年馬月?”房俊忍不住抱怨,現在天氣酷暑難耐,越往西走,水源越少,氣溫也越高。但這還算好的,若是磨蹭到冬天,那可就悲催了!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那可不是美景,寒冬臘月在西域行軍,還不都得凍死?

    軍器監監丞胡有方說道:“侯爺非是軍伍中人,有所不知。自此往西,路途難行,多是砂礫碎石,不僅人行困難,稍有不慎便受傷,馬匹更是寸步難行,若強行行軍,馬蹄磨損嚴重,未等上戰場,怕是就得折損大半。是以,眼下前方應是在給馬匹穿上木澀。”

    房俊一頭霧水:“那是什麽玩意?”

    段瓚與劉仁軌互視一眼,一起以手捂臉……

    堂堂神機營提督,雖然麾下並無騎兵,可這軍中常備之物,總該聽說過吧?

    簡直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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