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垂著臻首,俏生生的立在房俊身側,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看著往日在自己母女麵前作威作福的武氏兄弟,此時在郎君麵前戰戰兢兢訥訥不敢言,心裏很是有一股揚眉吐氣的感覺,宛如一塊壓在胸口的大石猛然掀開,那種暢然欣喜令人神醉……

    自幼便飽受兩位異母兄長欺淩的武媚娘,深知這兩位的卑鄙狠辣與狡詐無恥,在她執掌房家產業的那天,便知道這兩人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必然要找上門來。

    以這兩位好吃懶做的敗家性格,怎會放過訛詐她的機會?

    她早已做好準備,無論這兩人再是威逼利誘,再是胡攪蠻纏,都一定要堅決的拒絕!

    現在她得到郎君的寵信,能夠執掌這般龐大的生意,這便是她日後在房家的立足之本!

    所以,她必須守住自己的命根子,這就是她下半輩子的幸福根源!

    可是當兩個兄長找上門來之後,武媚娘卻再一次彷徨無助了……

    對於這兩人的要求,武媚娘簡直感到匪夷所思,是你們傻了,還是一位郎君傻了?

    有那麽一刻,她甚至想花些錢財,雇幾個浪蕩在碼頭上的遊俠兒,把這兩個兄長宰了算了……

    欺辱了自己十年,使得自己不堪重負不得不自薦入宮,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下半輩子的依靠,卻還是步步緊逼不放過自己嗎?

    武媚娘淒苦難言……

    房俊一番話語說的斬釘截鐵,語氣之中那股子濃濃的不悅毫不遮掩,令武氏兄弟心底戰戰。

    他們也非是不懂事,這般欺上門來逼迫於媚娘,是很容易惹來房俊不快的,無論如何媚娘現在是房俊的侍妾,豈非等於打房俊的臉麵?

    這位要是發起火來,他們兩兄弟可頂不住,人家可是連親王都敢揍……

    可是他們也沒辦法!

    武氏兄弟對視一眼,老二武元爽上前一步,拱手道:“二郎……”

    卻被房俊冷冷打斷:“有你大哥在,幾時輪到你說話?爾等在家裏兄不友弟不恭、不念親情冷漠卑賤,某管不著,也懶得管,但是在某這裏,就得給某守規矩!”

    武元爽麵紅耳赤,窘迫無地,羞臊難當的退回去。

    這是在罵他們苛待幼妹、寡母,不念親情冷血淡漠,不遵倫常毫無道德,別說武元爽不敢反駁,他也找不出理由反駁……

    房俊罵了武元爽一頓,看了看武元慶:“你說。”

    “是是是,這個……”別看武元慶看上去比武元爽陽剛大氣,實則這嘴皮子實在不利索,再者弟弟剛被罵了一頓,頓時氣短三分,心裏惴惴不安。

    那可不是單單罵武元爽,他武元慶也沒比兄弟好到哪裏去!

    “要麽就說,不說就滾!磨磨唧唧的幹什麽?”房俊不耐煩的嗬斥道。

    武氏兄弟隻覺得這一輩子的臉麵今兒算是被房俊一次剝了個幹幹淨淨,滿心羞惱,卻不敢反駁半句。且不說惹怒了房俊的下場極其嚴重,單單若是完不成今日前來的目的,那後果怕是也好不到哪裏去……

    武元慶吸了口氣,他隻是嘴皮子不利索,可不代表腦子不好使,說道:“媚娘畢竟是吾等幼妹,雖然稍有怨訴,但血脈相連,卻是割舍不斷。二郎現在簡在帝心,前途遠大,吾兄弟亦是深感欣慰,與有榮焉。隻是二郎深受陛下器重,事務繁多,自不應被商賈之事牽扯心神,浪費精力。媚娘年少,又是女子,非但精力難濟,整日裏拋頭露麵亦是不妥。所以吾兄弟覺得,既是自家兄妹,自當守望相助,媚娘的難處,吾兄弟當義不容辭,替她分擔。所以……”

    房俊都氣樂了:“所以,你們想代替媚娘,幫助她管理碼頭和商號的事務?”

    你們倆也太不要臉了吧?

    這從小到大欺辱媚娘母女不算,現在好如此理直氣壯的找上門來要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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