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又信心將這幫子世家門閥一網打盡連根拔起,可是殺完之後呢?靠著那些連字都不識幾個的寒門來管理整個天下麽?要知道,所有識字的大唐子民當中,得有超過八成是各個世家的子弟,還有一成與各個世家勾連甚重利益糾葛,隻有一成才是出身寒門的士子,就這些,還都是最底層的官員。

    像是馬周那樣出身寒門卻能力出眾身居高位者,實在是鳳毛麟角,寥寥無幾……

    這就是那些世家門閥心有所持的根本!

    把我們都殺了,誰去替你管理這個國家?

    房玄齡瞅了瞅李二陛下,又瞅了瞅自家一臉無所謂的兒子,也愁的不行:“是啊,緩兵之計……可是你小子不會把時間說的長一點?時間拖得越長,這下雨的幾率就越大,為什麽非得說個七天?這七天彈指即過,到時候怎麽辦?”

    房俊有些委屈:“我也想啊,可您認為那鄭伯齡是傻子?朝堂上的世家出身的大佬都不言聲,隻將這老家夥推出去打頭陣,明顯是個心思智慧都極為出眾的,要不然誰會信任他?到時候他心一橫就是不同意,連七天的時間也爭取不到,那樣的話,陛下怎麽辦?打折他們的腿容易,可是穿到外頭,必然是輿論洶洶,那些世家門閥會把他們美化成愛民如子、舍身為民的大英雄、大豪傑,然後所有的髒水都潑到陛下身上,多冤呀?”

    午後的太陽從窗棱間照射進來,透著一股子酷熱,讓人愈加煩躁……

    李二陛下手裏婆娑著茶杯,方正的麵容上隱隱蘊藏著怒氣,冷哼一聲,說道:“這群混蛋,簡直不知死字怎麽寫!無論如何,房俊能拖延這七日時間,讓朕早作準備,亦是大功一件!”

    房玄齡依然再犯愁,平素沉穩睿智的風度早已消失殆盡,麵對如此局麵,他也覺得棘手至極,毫無破解之法,苦惱道:“陛下,萬萬不可被怒火迷了心智,說到底,這天下可是您的,他們能破罐子破摔,您可不能!好歹這孽子拖延了七日時間,咱們再好生琢磨琢磨,定然會想起兩全其美的法子……”

    “咳咳”房俊輕咳兩聲,有些無奈的說道:“誰跟你們說……這七日是我在拖延時間?”

    “大人說話,小孩子胡亂插說明嘴……”房玄齡罵了半截兒,突地醒悟過來,不可置信的看向兒子,驚問道:“你是說……你有法子?”

    李二陛下也看過來,目光驚奇不定。

    難道這小子真有辦法化解這個死局?

    該不會讓朕屈服,承諾永遠不削除那是世家門閥的特權吧……

    對於他來說,罪己詔那是萬萬不能下的,這道詔書一下,自己的名聲可就真得遺臭萬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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