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來到工部衙門,門子殷勤的上前問好施禮,房俊這才進了院內。

    剛到門口,院內冷不丁鑽出來一個人,差點把房俊撞個跟頭。

    房俊怒道:“眼瞎啊?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他現在身兼二職,又是侯爵,加之上輩子就當官,這官威不知不覺的便日盛一日,這一發怒,倒確實有那麽幾分威嚴氣勢。

    那人嚇了一跳,趕緊彎腰道歉,隻是這腰彎下去一半,卻突然像按了彈簧似的跳起來,大叫道:“房侍郎,您可算是來了!”

    房俊被他這大嗓門唬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是任中流……

    隻是這位員外郎此時哭喪著臉,一副死了親爹的模樣,房俊奇道:“咋了這是?”

    任中流都快哭了……

    攤上這麽一位上官,也算是到了血黴了!

    房俊拍拍屁股在家養傷,隻是囑咐了一句:本官不在,水部司一切照舊,那筆“試製新船”的資金,除了他,誰也不許擅動一分一毫!

    話說得倒是輕巧!

    您房二在,就算別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咋樣,哪怕被那筆銀錢饞的掉牙,也隻能忍著;可您不在,一個兩個都像馬賊土匪一樣殺上門來,我這小胳膊細腿兒的,遲早有一天得被人給拆了……

    任中流哭喪著臉:“房侍郎,您可算是來了,下官這都要去您家裏找您了……”

    房俊奇道:“到底什麽事?”

    任中流道:“屬下實在是頂不住了,所有人都盯著那筆銀錢,大神小神一起出動,非得咬一口不可……”

    房俊皺眉:“莫非又是那呂則頌?這個老東西,難不成真以為某不敢揍他?”

    那老家夥真是不消停,那日在太極宮門前就該好好給他點顏色,省得他一天到晚找事兒!

    任中流卻麵露難色:“不是呂則頌……是新任張尚書……”

    “張亮?”

    房俊鬱悶了,這家夥一來就找茬?

    可房俊也不想想,你把人家兒子的手給剁了,你老爹還壓著人家不敢說話,那仇怨大了去了,張亮豈會善罷甘休?

    便在這時,水部司值房的門“砰”一聲從內撞開,白胡子老爺爺鄭坤常顫顫巍巍從裏頭走出來,邊走邊扯著脖子大喊:“老子在工部幹了一輩子,所有的工匠都得喊老夫一聲老叔,你是個什麽東西,你說讓老子滾蛋就滾蛋?我滾你|娘的蛋!”

    老爺子歲數不小,嗓門兒也不小,這一吵吵,頓時把整個工部衙門都給驚動了,各個值房的門窗都打開,不少人扯著脖子觀看。

    愛看熱鬧,果然是國人千百年不變的優良傳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