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哈哈一笑,連眉頭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斬斷繩索。

    斬斷一根還不算,刷刷刷刷,四根繩索全部斬斷!

    那吊橋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倏地飛走……

    阿史那結社率目眥欲裂,一顆心沉到海底,催馬舞刀,就待要衝上來將房俊碎屍萬段!

    房俊大笑一聲:“後會有期!”

    說罷,縱身一躍,跳入滾滾涇河之中。

    阿史那結社率奔勢太急,到得岸邊,堪堪勒住馬頭,呆呆的看著滾滾河水,哪裏還有房俊半點身影?

    再一回頭,滾滾煙塵撲麵而來,追兵已經殺到!

    阿史那結社率麵如土色,知道自己完蛋了……

    先前叫囂著跳入河中生死各安天命的那個手下也不說話了,反而被迎麵而來的追兵激起凶性,咬牙道:“橫豎是個死,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何苦去跟那河水作對?淹死了也憋屈!”

    阿史那結社率也無奈了,投降嗎?

    那李二陛下即便出於穩定突厥各部的想法不殺自己,也得是個流放瓊州的下場。自己盛於草原,長於草原,這些年在長安更是醉生夢死享盡了榮華富貴,這要是放到瘴氣遍布、蛇蟲橫行的瓊州,還不如來一刀爽快呢……

    一咬牙,厲聲道:“死則死矣,大家隨我殺敵!”

    一馬當先,衝入戰陣。

    既已抱定死誌,倒也勇猛難當!

    一種手下也各個悍不畏死,緊隨其後,殺入敵陣!

    便像是一隻燒紅的烙鐵插入……海水裏,“呲”的冒出一股白煙,也就沒了聲息。

    這些人雖然有些草原戰士的勇悍,但是多年在長安養尊處優,早已忘記當年馳騁草原的殺人本領,兼之此際人困馬乏,戰鬥力發揮不出平素的一半,麵對巨大優勢的羽林軍,宛如螳臂當車、蜉蝣撼樹……

    兩個纖細的身影自羽林軍的人群中奔出,四處翻看屍體,卻是屢屢失望。

    高陽公主披頭散發,雙目赤紅,像個瘋婆子一樣,完全沒有了公主殿下的半點威儀。

    一邊翻找,一邊流著淚喃喃道:“哪裏去了?哪裏去了?剁碎了也得剩個腦袋啊……”

    與此同時,橋頭之下。

    河岸有一處凹陷,一條小船晃悠悠的被水波帶動,載浮載沉。

    船老大小聲說道:“二郎,上麵正找你呢,不出去看看?”

    房俊一點力氣也無,失血過多加上渾身傷勢,沒死也僅剩下半條命,虛弱的說道:“算了……被他們找到,又得好一通折騰,還是在這裏躺一會兒舒服……對了,你怎出現在這裏?”

    船老大頓時得意了,說道:“您這剛一走,我就尋摸著,您這單槍匹馬的,想要攔住那一隊人馬可不容易,最好的辦法,就是斬斷吊橋……萬一您這要是腳下一滑,掉河裏了,也不知道水性咋樣,這要是淹死了,那多可惜啊?就劃著船悄悄過來了!可不正好,您就掉水裏了……”

    房俊虛弱得不想說話,隻能勉強豎了豎大拇指,以示稱讚……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