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慎微也急忙道:“房二郎,有話好說,此事……”
房俊擺擺手,扭頭問身邊的家仆:“可有一刻鍾了?”
那家仆撓撓頭,這也沒個沙漏啥的,誰知道到沒到?便含糊的點點頭:“差不多吧……”
張慎微大急:“房二郎,手下留情!”
房俊嘿嘿一笑:“房某吐口吐沫就是顆釘子,豈能食言?”
言罷,手起刀落,一刀砍在他麵前的一個張家家仆的大腿上。
“啊——”
隨著刀光一閃,鮮血飛濺,那家仆的一條大腿便被砍了下來,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呼。
圍觀人群發出“轟”的一聲驚呼,齊齊後退好幾步。
還真是說砍就砍,果然是房二愣子的作風!
那李氏將將走到大門口,便親眼見到這一幕,那飛濺的鮮血,那撕心的痛呼,那猶如蓮藕一般的斷腿……
李氏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華麗麗的暈倒。
張慎幾目眥欲裂,這些老兵可都是父親送給他的仆人,正是仗著這些老兵,他才能在相州那邊橫行霸道無人能製,這才剛剛好推到長安,就被人砍掉了腿!
張慎幾是真心疼啊!這往後自己還想出去胡作非為怎麽辦?指著家裏邊這些歪瓜裂棗?還不得被人打死……
當即大喝道:“房俊,汝簡直欺人太甚!可知家父乃是鄖國公麽?”
房俊微微一哂,看了張慎幾一眼:“鄖國公?鄖國公是個錘子!老子不認識!”
張慎幾肺都要氣炸了,還待再說,卻被張慎微攔住。
張慎微上前一步,拱手說道:“今日之事,是舍弟有錯在先,我張家絕不狡辯。房二郎若是有何要求,但講無妨!張家絕不推諉!”
房俊眯著眼:“任何要求都行?”
張慎微也不傻,說道:“隻要合情合理,張家斷然允諾。”
房俊點點頭:“那行,讓你家老二跟某立一個生死契,便在此處比鬥一場,是生是死,各安天命!不知這個建議,是否合情合理?”
生死各安天命,自然合情又合理。
可問題是,誰不知道你房二勇武過人,讓麻杆兒一樣的張慎幾跟你比武,這算合情合理麽?
傻子才會同意!
張慎微躊躇道:“這個……”
他不善於言辭,正琢磨著怎麽想個借口推脫呢,誰知道有人卻誤會了。
張慎幾大叫道:“我不跟他比!大哥,你也太毒了!難不成真想趁機把我給除掉,好獨占父親的家產?”
張慎微這個無奈啊,心說老二你是個傻子麽?即便我有這個心思,也不能再這大庭廣眾之下使出來啊!你這麽一說,咱家這聲譽算是臭了,兄弟奪嫡、自相殘殺……
這下子長安城裏有樂子可談了。
果不其然,張慎幾這話一出口,圍觀的人群頓時喧囂起來,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鄖國公府那些不可見人的秘辛……
房俊也無語了,都說咱是棒槌,這位張二少爺可是比我還像棒槌……
張慎微知道必須盡快解決眼前之事,不僅老二信口雌黃惹起非議,單單隻是被人家堵著門不敢聲張,就足以使得鄖國公府的名聲跌落塵埃,日後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以為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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