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房俊笑道:“是啊,某也覺得是有點唐突。要不……明月姑娘您先回去,下次約個時間再來?”

    那秀麗的小丫鬟傻了眼,愣愣的看著笑容可掬的房俊,這人……怎麽這樣說話呢?

    李震強忍著笑,輕輕拉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紅袖姑娘,告辭離去。

    至於明月姑娘,現在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窘!

    窘得一張吹彈可破的白嫩臉蛋兒染滿紅霞,窘得微微張開雙唇不知如何回答,窘得一雙纖手緊緊握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窘得兩汪春水般的秀眸“咻咻咻”的飛出無數把小刀子,誓要把眼前這可惡無禮的家夥紮出一身小窟窿……

    怎麽可以這樣?

    人家隻是單純的客套一下好不好,你居然就當了真?

    明月姑娘輕咬著銀牙,笑容不改的看著房俊,柔聲說道:“擇日不如撞日,房二郎乃是昂藏七尺的男兒,該不會讓奴家一個弱女子就在這寒風苦雪之中受凍吧?”

    “嗬嗬……”房俊笑得很和藹、很陽光,但是說出的話,卻讓自詡性情溫潤的明月姑娘恨不得撓他一臉!

    隻聽這貨幽幽說道:“姑娘此言差矣,怎就是寒風苦雪了呢?人活一世,煩惱纏身,要學會從樂觀的角度去積極的看待人生。比如說,此地清風徐徐,白雪如粉,你我二人郎才女貌、心有靈犀,便席地而坐,來一曲琴瑟合鳴,豈不美哉?”

    美哉?

    美你個大頭鬼!

    明月姑娘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恬淡性情和良好的修養都快要消磨殆盡了,眼前之人簡直就是世間最最不可理喻、最最無禮之人!

    可她同時也疑惑,前後二人相見不過兩次,為何此人好像對自己怨隙很深的樣子?

    明月姑娘收斂了笑容,淡淡說道:“奴家畏寒,若是能討二郎一杯熱茶,應是不錯。”

    雖然今日前來是帶著目的,但是也不能無底線的踐踏自己的自尊!明月姑娘暗暗打定主意,隻消得這黑臉的小子再有半點刁難,便自轉身就走,什麽任務也管不得了!

    然而她這邊主意剛剛打定,房俊這邊就跟變臉一般,微微訝然,一拍額頭,語帶埋怨說道:“哎呀呀,明月姑娘可真是……若是找某有事,直說即可,何必這般兜兜轉轉的?某這人心眼實誠,還真以為姑娘想走了呢……快快快,這天寒地凍的,趕緊的進屋……你說說你這丫頭看著又漂亮又水靈跟棵小白菜似的,咋就這麽虛偽呢……”

    他嘴裏喋喋不休的說著,卻是差點把明月姑娘氣得吐出一口血來!

    咱這隻是跟你客氣兩句,你自己當真也好假裝也罷,還說我虛偽?哦,這會兒天寒地凍了,剛不是還什麽“清風徐徐,白雪如粉”嗎?

    最最可惡的是,小白菜……那是誇人的話麽?

    明月姑娘銀牙暗咬,腳下卻跟著房俊進了大門。

    那小丫鬟也伸出小手拍拍額頭,今兒算是見識了什麽叫做無恥,先前因為一首《望江月》而對這位房二郎產生的美好幻想徹底破滅……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