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靠臉……靠力氣吃飯,幹嘛顯得去顯擺文采呢?

    房遺直怫然不悅:“二郎莫非以為我好欺騙不成?”

    房俊不解道:“大兄這話是何意?”

    房遺直正色道:“且不說你那一筆功力深厚筆力虯勁的新式字體便可開宗立派,亦不說那‘有誌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的豪放詩句,單單長安城外那一首文字平白返璞歸真的《賣炭翁》,便足以讓多少飽學之士汗顏無地?即是有才華,又何必遮遮掩掩整日裏拿出一副楞慫的模樣示人?華而不實,心性不定,這很不好。”

    “那啥……”房俊眨眨眼,無言以對……

    有誌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我說過這兩句話麽?

    房俊想了又想,才想起似乎自己以前在書房無聊的時候寫出來過,但是後來就不見了,自己也沒在意,卻不料被這位便宜大哥發現了。

    他倒是很想說這不是我寫的啊,這是人家蒲鬆齡寫的,可是再一想,難不成那《賣炭翁》也說是白居易寫的?

    白居易他爺爺現在都不知道出生了沒……

    《賣炭翁》隻是自己有些可憐那賣炭的老人,純粹為了惡心魏王李泰而“剽竊”出來的,也曾想過這首詩是否會讓李二陛下認為自己其實有八鬥之才五車之學問……可是居然讓房遺直把自己當成文藝青年,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房俊很苦惱,他不想去。

    他去幹什麽呀?上學那會兒文言文學得就差,跟那些文藝青年根本沒有共同話題,之乎者也的聽不明白。唐詩宋詞什麽的倒是背的不少,可是咱是有良知有自尊有理想有追求的四有好男人,誰願意整天靠抄襲過日子啊……

    可是若不去,恐怕房遺直就會當成他藏私、瞧不起人,一定會影響到兄弟感情。

    房俊不願意那樣。

    重活一回,親情、友情、愛情,都是淩駕於前途和理想之上的,無比的看重。

    房遺直這人是有些迂腐,但可以說是至誠君子,房俊可不想再把兄弟之間的感情弄得很淡薄,像是曆史上房遺直居然去告發房遺愛謀反那樣……

    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歎氣說道:“那行吧,就依大兄之意,我去還不成?”

    房遺直這才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欣然表情,說道:“到時候露一手震震他們,居然說某不知從何處得來那一副字,憑空按到你身上為你張目,要替你謀求一個好名聲……真是的,某房遺直是那樣的人麽?”

    一邊說著,一邊忿忿不平的走出書房,離出門還囑咐一句:“快點換套衣服,時辰不早了。”

    施施然而去。

    留下房俊在書房裏極度無語。

    和著這是拿我的字句出去顯擺,結果被人家懷疑了,所以非得拉上我去證實你說的都是真的?

    鬱悶個天的,這位大兄還真是純潔得……討人厭!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