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愣住,這……就完了?

    打了朕的一個兒子,削了另一個兒子的麵子,就這麽輕飄飄的一句“草民有罪”,就完了?

    你的誠意呢?

    你對天家的尊敬呢?

    就這麽完了?

    李二陛下陰著臉,說道:“就這些?”

    好歹再說兩句,某看在你父親麵子上,也就饒了你了……

    誰知那房俊呆愣愣的抬起頭,與他目光對視,一臉呆萌的樣子:“啊,完了……”

    李二陛下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這強種,這是要作死啊……

    他哪裏知道房俊就是故意裝傻賣萌惹他生氣,反正也不能砍了自己的腦袋,自然是氣得越嚴重越好,最好是氣昏了頭,張口說出“某的女兒絕不嫁給你”,那簡直就太完美了……

    李二陛下氣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房玄齡也怒了。

    瑪蛋,在家都怎麽教你的?你個混球玩意榆木腦袋,幾句話都記不住?

    抬腿便是一腳,踹在房俊後腰上,大怒道:“還有呢?”

    房俊慘嚎一聲,隻覺得後腰連帶著屁股如同針紮刀剮一般疼痛,大叫道:“記不住了……”

    李二陛下臉黑如鍋底,好嘛,這明明是房玄齡在家都教好了,可這混蛋玩意依然連服軟的話都不願意說,真真是作死!

    帝王之怒,那可不是說著玩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是病貓啊?

    李二陛下大吼一聲:“來人!”也不管什麽房玄齡了,老子都特麽快要氣死了,先打了再說!

    便聽得大殿門口一聲嬌脆的呼喝:“父皇,叫誰呐?”

    一個絳紅宮裝,明眸皓齒的少女,儀態端莊、步履款款的走進殿來。

    正是高陽公主。

    李二陛下一愣:“漱兒,你怎麽來了?”

    房玄齡連忙見禮,微臣:“微臣見過公主殿下……”哪怕他再是位高顯爵、跟皇帝情深意厚,那也是臣子,必要的規矩必須遵守。

    公主也是君,哪怕即將變成他的兒媳婦……

    高陽公主則是眼臉微垂,輕輕的一個萬福,柔聲說道:“高陽見過房伯伯。”

    姿勢標準、儀態端莊,一張秀美俏麗的小臉兒上紅撲撲的略微帶著羞澀,要多淑女有多淑女。

    把個房玄齡看得滿心歡喜,這兒媳婦不僅人長得美、身份高貴,而且性情柔順、知書達理,簡直太滿意了!

    便笑嗬嗬的說道:“殿下切莫多禮,折煞老臣了。”

    高陽公主長長的睫毛撲棱棱的扇動,微羞著說道:“應該的……”

    房俊看著這丫頭做戲,差點吐她一臉。

    裝!

    接著裝!

    那日把哥們堵在宮裏,大聲說“本宮看不上你個泥腿子”的那個潑辣妞兒是誰呀?

    呿!懶得理你……

    房俊歪歪嘴,把臉扭到一邊,不去看高陽公主故作端莊的可笑模樣。

    誰知他這一臉不屑的表情,恰好被房玄齡看個正著,房玄齡這個氣啊!這魂淡簡直是要作死,這麽好的姑娘,你不寵著愛著想著法兒娶回家也就算了,可你那一臉是個什麽表情?

    房玄齡心頭惱怒,抬腿就又是一腳,這一腳終於踹正了地方,把房俊疼的“嗷”一嗓子,整個人就像是砧板上剖開肚子的活魚,猛地彈了起來,又重重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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