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草台班子,雖然算不上是什麽高檔的娛樂場所,但卻是個非常招人的地方。
上午這裏招徠了一群姑娘,下午這裏就來了七八個夥。
午飯後梁涼在大棚了睡了個午覺,此時剛起來時間不長,正在大棚裏和翠花和蘭芝交流演奏技巧。
明紅玲帶著其餘三個姑娘坐卡車到山南頭公社下邊去打廣告去了,翠花和蘭芝被留下來和梁涼練習。
梁涼昨雖然就在家鄉演了一場,但今晚的演出他的節目已經被放在倒數第二個出場了。
這基本上就等於半壓軸了。
這是穆水華的主意,顯然梁涼得到了她的器重。
穆水華安排完畢就帶著人下山南頭村子做廣告去了。
兩個姑娘腦袋都不笨,盡管不是科班出身,但架不住在歌舞團裏混了多年了,演奏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
梁涼幾乎是一點就透,幾遍合練下來就有點模樣了,這讓梁涼非常的高興。
三人正合練的起勁的時候,幾個青年走進了大棚。
這幾個青年看年齡從十七八到二十五六不等,最後走進大棚的人梁涼看著有幾分眼熟,但是一時沒想起是誰。
“誰是班主?”最先進大棚的一個看樣子也就十七八的年輕直吧楞眼地問。
九十年代是街溜子遍地的年代,任意一個隻要有人聚堆的地方,都有這些人出沒的身影。
這幾個青年梁涼一看就知道是街混子。
這些看著七個不含糊八個不在乎的混子,看著挺唬人的,但在現在的梁涼眼裏,也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其實沒多大能耐。
出點什麽事兒也隻有跑路的份兒。
畢勝正在椅子上搖扇子,聞言趕緊站了起來點頭哈腰。
他也算是老江湖了,像他們這種草台班子這種事兒見的多了,到任何一個新地點不和混子打交道都不配叫跑江湖。
陪點笑臉幾句軟話對他來是家常便飯,根本不算什麽。
“幾位兄弟!我就是班主,不知道幾位兄弟有什麽吩咐?”
“誰同意你們在這裏搭大棚演出了?”
畢勝滿臉堆笑:“各位兄弟!我們在派出所報備了,也有工商執照和文化演出許可,稅也都交了。”
言下之意是我們手續齊全,是合法經營。
“但是你們拜過碼頭沒有?”
一聽這話,梁涼這個心累。
這些家夥看了幾部港產警匪片,裝什麽黑射會呀?
也就是些農村混混,拜什麽碼頭呀!
哪來的碼頭?
三兩染料就要開染坊,你們也配當碼頭!
畢勝老江湖了,這些事情當然一眼就看明白了,這就是來要好處的。
“我們初來貴地,有什麽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兄弟擔待,不知道你們是哪個大哥的人?”畢勝很正經地問。
雖然他也知道麵前也就是些個農村的普通混混,但是走江湖講究的是和氣生財。
明知道對方沒啥武術,但也得笑臉相迎,了一番江湖套話。
這種場景下,挑頭的通常都是貓頭狗耳,和畢勝咋咋呼呼的無疑就是這種角色。
現在貓頭狗耳就該靠邊站了,正主該亮相了。
貓頭狗耳往後一伸手,對著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道。
“這就是山南頭的濤哥!”
貓頭狗耳一濤哥,梁涼馬上就想起這人是誰了,怪不得剛才看著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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