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區有嚴格的規定,是不允許燒荒的,怕明火作業直接引燃山林;所以他們隻能用工具清理雜草,然後才能翻地。

    爺倆邊幹活邊說話,主要是秋歌在問、父親回答;秋歌發現父親現在的思維還是很清晰的,不像媽媽、哥哥、嫂子描述的那樣,他們說他不認識人、不記得事,你說東、他答西的,和自己說話挺好的。

    “爸,那邊住的還是劉大爺家嗎?”秋歌指著東邊的鄰居問。

    “是,你劉大爺家就剩他們老兩口了,兒子一家都去南方打工了。”

    “哎喲,劉大爺不是腿不好嗎?兒子走了他們能行嗎?”

    “那有啥辦法,對付過唄;兒子給他們匯款,他們就在家養老,也挺好。”

    “他們怎不跟著去呢?”

    “去城裏啊?我可不願意,睡不著覺啊。”父親的腦子又不靈光了。

    “不是,我是問他們怎麽不去。”

    “他們啊,去那邊怕花錢吧?”

    秋歌心裏有些不好受了,他想到了父親是不是怕給自己增添負擔,才不跟自己在城裏生活的?

    這是瞬間的想法,他不想讓父親看出來,於是又問:“那他們家的園子也不種啊?”

    “唉,種什麽啊?身體不好根本幹不動重活;你看西邊的你趙真叔家也沒種;後麵的李大爺家、老馬家都一樣,家裏都剩下老人了,隻能撂荒了;咱們兩個可侍弄不過來,我這都累了。”

    “嗬嗬,我沒說讓你去弄。”秋歌覺得無奈,和父親聊天,還真是需要高智商才行。

    “那你更不行,三分鍾熱血,一會天熱了、你的激情沒了,那就不想幹了。”父親不相信秋歌能堅持下去。

    確實挺累的,自己都很久沒有出力幹活了,看看父親還在向外麵運送雜草,自己卻已經有點筋疲力竭了,秋歌現在已經不僅是汗顏了,更是渾身是汗了。

    當然,父親做的都是輕巧的活,他幹的都是出力氣的事;但是父親可是個病人呢。

    “哎呀,您還知道激情呢?很有文化嘛。”他和父親開著玩笑說。

    “怎麽的、沒看起你老子啊?想當年我也是文化人,你們哥倆的名字都是我起的。”老頭還是歪著脖子、斜著眼、點著頭跟秋歌說的;東北人說這個樣子就是嘚瑟。

    “天啊,您這也叫文化人啊?給我取了個女性化的名字你還得意呢?”秋歌吐槽道,自己的名字上學的時候非常不喜歡,好多同學拿來開玩笑的。

    “老子當時已經有你哥這個兒子了,想著再生一個是女兒吧,就提前把名想好了,誰知道生出來還是小子,所以就將就用了。”

    “你那麽有文化,幹嘛不再想一個呢?”

    “嘿嘿嘿,其實你小時候我一直把你當姑娘養的,你也像小姑娘,哎呀小悅去哪裏啦?小悅是個女孩子啊。”一說女孩,這就跳到杜悅哪去了。

    “對,小悅當然是女孩了;你這老頭啊,那個時候就這樣壞啊?”秋歌很無奈啊,這事自己才知道啊,原來自己竟然被‘錯愛’了啊。

    “哎喲,跟你說這些幹嘛;嘿嘿……”父親笑起來。

    這時秋歌驚喜的發現,以前很少在自己麵前笑的父親,現在竟然笑得跟孩子似的;看得出他是真高興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