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悠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喉頭也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她悄悄調整了一下，才壓著聲音問：“還吃蘋果嗎？”說著，她忽地把手朝另一邊床頭櫃的盤子伸過去想要拿一塊蘋果。

因為另一隻手被林鶴握著沒有放開的意思，洛悠然的上半身隻能懸空著朝那邊探去，借著腰腹的力量支撐自己的身體。

明明看著算近的距離，手這樣伸過去卻差了一點點，她又努力讓身體往前探了一點，自己便處於即要保持平衡，又要足夠向前之間。

“小心，我自己來吧。”林鶴見她拿得艱難，話音剛落，洛悠然便支撐不及整個人朝下摔去。偏偏那隻手還被林鶴抓著，洛悠然反應不及。

沒有偶像劇中摔一跤就親上的狗血橋段，但也完完全全地摔在了林鶴身上。林鶴隻覺得身上一沉，轉瞬便聞到了一陣淡淡的發香。

林鶴的下巴恰好頂在洛悠然的肩膀。正值夏中的天氣，洛悠然本就穿得不多，隔著這層薄薄的衣料就能感覺到他下巴上紮人的胡茬。記憶中數不清的清晨裏她都曾躲在這下巴下，被它故意或無意地紮醒，也時甚至成為兩人之間最秘密的情趣。

所以我在怕什麽呢？

洛悠然想著。

林鶴的呼吸輕柔，帶著洛悠然也跟著他的呼吸微微起伏。這是自己最懷念的胸膛啊，洛悠然緩緩閉上眼，多想時間就永遠地停留在此刻。

剛要閉上，她才想起林鶴才剛剛出了車禍受傷，連忙想要將自己從床上撐起來。手肘剛一用力，卻感覺身後被環上了一條手臂，那條手臂隻稍稍一發力，又或許隻是那條手臂指引了自己，自己便又重新回到了那個胸膛上。

“悠然，”林鶴輕聲在她頭頂喚著，“或許我這樣說會有些唐突，但是，從在海裏救起你起我就知道我喜歡上你了。或許我也不確定這種感覺叫做喜歡，可是我知道在我過去的三十多年時間裏，我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孩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不濃烈，也不刻骨，就是簡簡單單地每天想要看到你，不管你和誰在一起總能一眼就看見你，總是舍不得將視線從你的身上移開。”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但是，”他頓了一下，“我敢肯定的是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想時時刻刻和你在一起。”

“所以我可以嗎？可以在想你的時候就給你發消息，可以隨時這樣告訴你這些嗎？”

像是已在地下湧動了許久的岩漿，林鶴終於在此刻將這些完全釋放了出來。這些天的想念和對自己感情的不確定，終於在現在變成了確定。不管這是不是喜歡，這些都是他真正想說的，也真正想做的。

他的手還環著洛悠然，力道卻鬆了許多。但他仍不舍得放開她，怕她一抬頭會有讓自己失望的表情。

如果可以，隻讓時間一直停留在這一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林鶴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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