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劃了一下，隻閃出一點火星。再劃一下，卻連火星都沒有了。林鶴無奈地笑笑，這個秦皓月，居然送自己一個壞掉的打火機。

    .

    洛悠然剛一到家就接到父母從美國發來的視頻聊天，美國正是白天，爸爸在花園裏除草，媽媽泡了壺茶，在花園裏的躺椅上曬太陽。

    隨意聊了一會兒近況，媽媽突然從躲椅上坐起來：“然然，你真的不打算過來嗎？”她把臉湊到鏡頭前，眼睛看了一眼爸爸的方向，小聲道：“你爸說最近總做不好的夢，還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國內。”

    洛悠然心下一緊，難道真的有心靈想通這樣的事？即使有，她現在也完全不懷疑也不奇怪了。

    這一次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直接拒絕，而是看著媽媽的眼睛，認真的應道：“我再考慮一下吧。”

    第一次得到這樣的答案，讓洛悠然的媽媽喜出望外。立馬提高了音量：“好好好，你考慮好了告訴我們。國內的房子要賣要留也隨你，賣的話錢給你，留著也行，咱們偶爾回國也有地方住。”

    洛悠然看著她興奮地樣子，無奈地笑笑：“媽媽，我還沒決定呢。”

    掛掉視頻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洛悠然還沒有一點睡意。或許是那天從海裏被救起來後睡了太久吧。

    點開微信，發現林鶴的頭像換成了一片黑色，點開來仔細一看，竟是一片黑夜裏的大海。盯得太久，好像又會墜入進去。

    洛悠然趕緊退了出來。

    .

    這一整夜林鶴都在做夢，夢裏的人很多，情節很多，多得好像將過去三十多年裏沒有夢的夜晚都補齊了。在臨醒來之時，自己從一座高樓墜入了一片深藍色的大海裏。海裏沒有魚、沒有海藍，四周一處寂靜。他拚命地遊著，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那是一條紅色的長裙，後麵披著一頭柔軟飄逸的長發，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邀請。

    在這樣空無一人的大海裏，自己便不自覺地隨著這身影而去。直到了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她轉身的一刻，手機鈴聲大作，林鶴像是真的掉進了水裏一般，喘著粗氣醒了過來。

    電話是潘小雨打的。

    “林鶴哥哥，你今天忙什麽？”

    他揉著眼角坐起來，一把掀開身上的薄毯：“我剛醒。”腳上趿了拖鞋，又慢慢站起來：“怎麽了？”

    “剛醒？！”電話那送一聲驚呼，“這都幾點了。”

    潘小雨的驚呼不無道理，從她認識林鶴起，他就是一個極自律的人，在她的印象中基本沒有睡懶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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